水择已咬紧牙关，连话都已不能说出口。

叶子道：“你早一刻答应我，便少受一刻的痛苦，否则你只不过白白多受些苦而已，反正迟早也是要答应的。”

她自怀中取出了个玻璃小瓶，倒出了粒深褐色的丸药，立刻便有一种奇异的香气传送出来。

青衣服的青年们贪婪地盯着她手里的丸药，就好像饿苗看到了鱼骨头似的，看来竟比流浪猫还要卑贱。

叶子将丸药送到水择已的面前，嫣然笑道：“我知道你已忍受不住了，只要你答应我，我就给你一粒。”

水择已双手紧紧绞在一齐，嘶声道：“不！我不能答应你。我不可以对不起早纪。”

叶子的声音更加温柔了，道：“现在，只要你一伸手，就能从地狱里走到天堂，这么容易就能得到的快乐，你若不答应我的要求，你岂非是呆子。”

水择已的眼睛也不禁去盯着那粒丸药，目中也不禁露出贪婪之色，一伸手就能得到的快乐，他能拒绝么？他居然颤抖着伸出了手掌。

叶子笑道：“你快来拿呀，客气什么？”

青衣服的青年们伏在地上，狗一般地喘着气。

水择已的眼角瞧见了他们，突然想到自己若是吃下了这粒药丸丸就也要变得和他们一样卑贱，终生都要伏在叶子的脚下了，求她赐一粒药丸，终生都要做她的奴隶，沉沦在这卑贱的痛苦中，万劫不复。

想到这里，水择已全身已满是冷汗，突然狂吼一声，踢倒那两条大汉，疯狂般向外冲了出去。

叶子竟也不阻拦水择已，只是冷冷道：“你想要走，就走吧，你只要记着你的痛苦不能忍受时，随时都可以回来的，这粒药丸始终在等着你，你一回来，就能得到解脱。”

她面上露出一丝恶毒的笑容，悠然接着道：“就算用铁链锁起你的脚，你也是会回来的，就算将你两条腿砍断，你爬也要爬回来的。”

水择已冲了出去，倒在水泥地上翻滚着，挣扎着，全身的衣服都已被磨碎，身上也流出了鲜血。

但他却似毫无感觉，这些肉身的痛苦，也算不了什么，他那要命的痛苦是从他的灵魂里发出来的。

他甚至用头去撞那大石，撞得满头俱是鲜血，他咬紧牙关，嘴角也沁出了鲜血，他拍打着自己的胸膛……

但这一切都没有用，他耳边总是响着叶子那儿句话：“你随时都可以回来的……你一回来就能得到解脱。”

解脱，他现在一心只想求解脱，出卖自己的肉体也好，出卖自己的灵魂也好，他什么都顾不得了。

他果然不出叶子所料，又冲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