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垂下头,一阵甜蜜的睡意,轻轻的合起了她的眼睑……
“早纪,早纪……”水择已突然又在挣扎,又在呼唤。
叶子突然惊醒,跳起来,身子不停的颤抖。
水择已苍白的脸又已变成赫红,身上又发起了高烧,神智似已完全狂乱,正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站在他床头的一个人,忽然大叫:“早纪,你回来了,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
叶子咬着牙,一掌掴了下去。
谁知水择已却位住了她的手。
他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竟拉得那么紧,那么用力。
她想挣扎,但她却已被拉倒在他怀里。
他已拥抱住她:“早纪,你休想走,这次我不会再让你走的。”
叶子一口咬在他臂上:“放开我,韩早纪已死了,你再也休想看见她。”
“你没有死,我也没有死——只要你回来,我一定会好起来的。”
他伤口又在流血,但他却似完全没有感觉,还是抱得那么紧。
她想推开他,可是他从来没有这样子抱过她,从来也没有人这样子抱过她。
她力气竟也似忽然消失,咬着嘴,闭上眼睛,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了起来。
泪流在他肩上,渗入了他的血,渗入了他的伤口。
她痛哭着,喃喃的说道:“不错,我就是韩早纪,我已经回来了,你你为什么不抱得我更紧些呢?……”
他热退了后,人就会渐渐清醒。
但也只有清醒时才会痛苦,只有曾经痛苦过的人才明白这道理。
水择已张开了眼睛,茫然看着周围的一切。
他眼睛里已没有红丝,但却充满了痛苦。
早纪在哪里?谁说早纪回来了?
门外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叶子一只手提着一盒饭,轻盈的走了进来。她眼睛在发着光,苍白憔悴的脸上,仿佛也有了光彩。
水择已看到了她,失声道:“是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他声音虚弱。
叶子的心沉了下去,脸也沉了下去,甚至连脚步都变得沉重起来。
她转过身,将那盒饭放在靠窗的桌上。
水择已惊讶,道:“这是医院?那么我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叶子道:“你不记得?你出了车祸。”
她的手又在用力捏着她的衣角,指节又已发白。
水择已偏着头,思索着,看到了肩上的血迹——血,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