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天,发脾气可不好。电话里你说最想吃我做的酸汤鱼和酱焖茄子,我把材料备足了专等着你回来呢!你这身白色军服容易染脏,先回房换套衣服,然后和大伙儿一起吃西瓜聊聊天。”
“宋姨,还是您惦记我……”孟锡尧的态度柔和下来。
宋阿姨微笑,“傻孩子,改不了的犟脾气,快去,我给你泡壶苦丁茶降降火。”
随着孟锡尧转身离开,孟永铮与孟岩昔的脸色愈发凝重。
父子俩谁都没有说话,只默默对望着。
他们知道孟锡尧多年来保持单身的缘故,但谁都不愿挑明。想当然地认为漫长的时光可以抚平所有伤痕,没想到均是徒劳的一厢情愿。
顾以涵不知做错了什么,但孟氏父子的争吵应该和自己的出现有关。
她心里仿佛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掉过脸不好,不掉过去又不行,想从沙发上站起来告辞不好意思,佯作泰然地继续品尝水果又不自在,简直如坐针毡。
孟岩昔察觉了她的不安,“小涵,别介意,我大哥不是针对你。”
“嗯,没事。”顾以涵点点头。
“那就好。”
顾以涵小声支吾:“岩昔哥哥,看样子你是要留下来吃完饭的,我就不打扰你们家人欢聚一堂了……麻烦你帮我开下汽车后备箱的锁,我拿书包……”
“不行!”
这样的拒绝,让顾以涵更加局促,“那我该怎么办?”
瞥一眼茶几上齐齐整整的果盘,孟岩昔笑笑,半是警告半是挽留地说:“是西瓜难吃?还是你不给我面子——再说了,宋姨已经按照五人的份数开始准备晚饭了,接下来怎么做最有礼貌,你清楚。”
“好……好……”
也许在他心中,自己仅仅是个孩子而已。
西斜的余晖透过雕花玻璃,映照在他俊逸的侧脸上,她凝望地出了神。既然盛情难却,那就遂了他的心愿,做个听话的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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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晴了。
愿看文的亲们心情愉快~~~
王子公主(一)
烈焰队与飞鱼队的比赛是足协杯的揭幕战,且是孟岩昔伤愈重返绿茵场的首次亮相,所以,顾以涵决定在他们封闭训练期间暂时不去找他。
自从那日游览鹭青山之后,顾以涵没再给孟岩昔打过电话。
她送了弄巧成拙的礼物,原本欢欣雀跃的心也忽地凉了下来。孟岩昔说,苹果有一生平安的美好寓意,还笑问顾以涵,是不是她要为他们即将举行的婚礼送上祝福?
婚礼?
顾以涵知道,各家媒体也曾重点报道过,足球先生孟岩昔将和世界超模苏葶结婚,但没料到会这么快,快得令她措手不及。
难不成自己成了他告别单身的最后一位见证者??
夜凉如水,月明星稀,职业技术学校招待所的清静房间里,顾以涵竟失眠了。
她如烙饼一般在床上翻来覆去,一个小时过去了,仍然没能入睡。像她这样的沾枕即眠一族,睡不着的概率几乎是百年不遇。
翻身坐起来,她顿觉胸闷气短、愁绪如乱麻似的横亘心头,于是胡乱披件外套走出去,在校园里漫无目的地遛达。
按捺不住躁动的心绪,顾以涵发短信问陆霖:“岩昔哥哥他们什么时候办婚礼?”
没想到陆霖的确如他所说那样是个夜猫子,他回复得很迅速,语气躲躲闪闪,尽含慰问:“揭幕战过后,我领你到黄金海岸转转,沙滩旁边的珊瑚大道,比新加坡的圣淘沙更繁华更热闹!可惜啊,d市没有摩天轮,要不然我绝对还要舍命陪君子一回。”
“环顾左右而言他?陆霖,你新学会的本事,是不是?”
“小涵,你不知道,d市好玩的地方数不胜数,一个破鹭青山算啥?我照样会开车,比谁开得也不差,等赛后我第一时间和你联系啊!”
顾以涵明白陆霖支吾背后的深意和体贴,她关掉手机,信步走到荷花池边,寻了块平整的石头坐下了。
那种挟裹着窒息感的孤独,像突如其来的雪崩,再次击中了她的心。
以为早就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难题自己解决、大事小事一律自己拿主意,当同龄人对父母无微不至的呵护感到烦躁厌恶时,她受了伤只能自己默默舐去血痕。
现在,作为她惟一精神支柱的孟岩昔,即将专属于他的妻子苏葶,除了伤感与失落,顾以涵心里最深刻的感受——是绝望。正是因为她和别的球迷不同,她喜欢的不仅仅是他在球场上的表现,更钟情于他这个具体的人。
朦胧而热切的爱,从见到孟岩昔第一眼的时候,就已经在她心底扎根,并以蓬勃的生命力生长着。
顾以涵的心事,冯妈妈不知道,李坦不知道,几个好朋友也不知道。
每年清明、七月十五和父母祭日她扫墓时,曾悄悄地把这个秘密在爸妈的碑前说出来了。她极为渴盼爸爸妈妈托
梦来告诉她一个答案,但不知怎地,这样的梦,从未出现过。
或许,他们不希望她过早地将注意力集中到所谓的“感情生活”上去……
王子公主(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