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着的宁朗闻声回头,“大哥要和我说什么事?”
对上那双纯善无垢的眼睛,宇文洛忽然觉得自己会不会变成罪人,若以后那个传言的事实是在好的那一面,他会不会反害了宁朗,让他错失了?
“大哥?”
“宁朗。”不管了,至少要让他知道那个传言,以后么以后再说,宇文洛甩去脑中多余的负担,“江湖上有一个流传了很久的传言,你知道吗?”
“传言?什么传言。”宁朗果然追问。
宇文洛看着宁朗,字字清晰的说道:“传言就是:兰七时男时女,其真正身份无人知晓,暗中被列为江湖第一秘密。”
“呃?”宁朗睁大眼睛看着宇文洛,似乎不明白他说了什么。
宇文洛一咬牙,说得更明白点:“你别看昨日兰七女装与你相见,但那并不能说明她就真的是个女人。他男装时,没有人会认为他是女人,同样,她女装时,也没有人会认为她是男人,而兰七本人,则根据当时装扮承认身份,所以自入江湖以来,这天下还没有人能知道晓其真正的身份,听说便是兰家也没人知道。”
宁朗不跳了,只是疑惑的茫然的看着宇文洛,似乎遇着了天下第一难解的题:“大哥是说她有可能是男的?”
宇文洛点头。
宁朗神色没有太大的反应,依只是疑惑迷茫的看着他,“大哥,她怎么可能是男人,天下怎么可能有那么美……那么美的男人。”
宇文洛心头暗叹,果然,沉入了啊。
仇人相见分外亲
那艘还停在沅江江边的大船里,兰七捊起袖子,手臂上紧紧包扎着的一圈白布上渗着嫣红。
“主人,这箭上是什么毒,竟这么厉害?”那俏丽的女子乍舌道。
“这估计就得问给我这一箭的那个人了。”兰七微笑如常,似乎手臂上那犹在流血的伤口不是自己的,“这毒从没见过,竟连‘佛心丹’都不能立即见效,可见厉害。”
“血似乎无法完全止住。”英俊的男子看着那伤口道,“不过幸好不是流黑血,估计毒已清了。”
“嗯,兰昽,你去将那瓶‘紫府散’拿来。”兰七将那白布全解了。
“是。”女子应道。
“兰曈,那边可有消息传来。”兰七又问道。
“第一次的失败了。”男子———兰曈眉心一锁。
“果然。”兰七了然笑笑,没有受伤的右手随手拈起舱壁上一颗明珠把玩着,碧眸映着淡淡珠光显得柔软,很轻淡的道,“让那些人去,若有能成功的,兰家宝库里任其拿。”手轻轻合笼,再张开,掌心只余白沫,轻轻吹一口气,便散了个精尽。
“是。”兰曈微微垂首。
“主人,上药。”兰昽拿着药过来。
“嗯。”兰七懒懒应一声,手臂往桌上一放,身子懒懒的靠入椅中,碧眸有些漫不经心的扫视着兰昽、兰曈,“云州那边如何?”
兰曈沉默了会儿才道:“没事。”
“是吗?”碧眸垂下,静静的看着兰昽上药,“可听说老九受了伤,是真的吗?”
兰曈垂在腰侧的手微微一握,道:“九小姐伤在腰上。”
“喔。”兰七淡淡点点,手指点了点桌面,“要伤就伤在胸口或脑门上得了,反正留着也没多大益处,倒是你们……我不会给第二次机会的,错误一次足够了。”
兰曈、兰昽同时一颤,然后垂首:“是。”
“去吧。”兰七看看包扎妥当的手臂。
“是。”
而此刻,一家客栈的雅房内,明二正看着肩上的那道刀伤皱眉。
“公子。”门被推开,一名身形削瘦眼睛明亮的男子走了进来。
“怎么样?”明二转头看向那人,脸上恢复淡雅笑容。
“查不到任何线索,那些人似乎没有来处,亦没有去处。”男子答道。
“哦?”明二略略沉吟,然后对那男子道,“不用再查了。”
“公子?”
“我想……我知道是谁。”明二略有些犹疑,复又淡然一笑,“这没事了,你下去吧。”
“公子,既然知道是谁,那就请告诉属下,以作防备。”男子道。
“不用。”明二语气温雅其意却坚,“你退下忙你自己的事去罢。”
“是。”男子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