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的北风席卷着漫天的寒意,侵入人的每一寸裸露的肌肤。天空乌沉沉的,才上午就有些发黑,只怕是要下雪了。
纯白色狐狸毛的斗篷将风荷的身影拉得长长的,走在平整光滑的甬道上,分外有和种肃穆。杭天曜快步上前,轻轻携了她的手,握在自己胸前,唇角微翘:“怎么不带个小火炉,冻着了你又嫌吃药苦。真是我一时不在跟前,你就不听话了。”
他手心的暖意包裹着她,让她的心忽然飞扬起来,嫣然笑道:“那你往后最好时时跟着我。”
“好,你这个小傻瓜,还真不能叫人放心。”他搂着她的腰慢慢朝前走,或许风荷是聪慧的,或许风荷是能干的,但无论是什么女人,在情人眼里都是弱小的、易被欺负的小笨蛋。
“不许叫我傻瓜,你这么快就回来了?现在天凉了,尽量在正午前后出去办事吧,早晚太冷了。”她将头柔柔偎在他肩上,也不去看路,她相信有他在的地方是不会让她受伤的。
杭天曜最受不了的便是风荷这般乖巧的时候,乖得他心里痒痒的,沙沙的,忍不住疼她宠她爱她。
他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扶着她的胳膊,笑道:“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困不困,想不想回去睡一会儿?”他知道这已经过了风荷瞌睡的时辰了。
风荷抿了嘴笑,半日莞尔道:“之前有点困,现在看见你就不困了。”
杭天曜愈加扶稳了她,不解的道:“这是什么理儿,难不成我还是什么灵丹妙药了?”
“可不是,你对我笑,我的心就会跳得好快,哪儿还会困。”她微微仰起头,含笑看着他,话里不无打趣。
杭天曜禁不住大笑出声,在她鬓角吻了吻,点着她鼻子骂道:“就会哄我高兴。不过我也有件好事告诉你,”他一面说着,一面附耳在她耳畔轻声说道:“太皇太后病了。”
闻言,风荷先是愣了一瞬,很快略带忧虑得问道:“太皇太后得的什么病?太医怎么说?”
杭天曜看着风荷似乎担心实则满意的容颜,心下大是得意,低笑道:“其实也没什么,估计是被气得。你可能没有听说,最近除了顺亲王府发生了点小事外,承平公主府也不大安宁,后宫有个妃子失了宠,加上朝中事多,她那个年纪的人了,被气恼伤了身也是寻常事情。”
风荷听得心下好笑,虽然杭天曜隐晦得点了一两句,但她能想见大略情形,承平公主的性子那般厉害,府里有事就不会是什么小事了,什么失宠的妃子或者就是太皇太后的人,再有朝中皇上办了几件大事,惹得太皇太后招架不住了。
“恕我说句不该说的话,太皇太后年纪大了,原该好生保养,管这些俗物作甚。”她说得头头是道,脸上半点不见幸灾乐祸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