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阁的主卧中,水雾弥漫,却又参杂着沁人的香气,飘飘渺渺,让四周的事物看起来好不模糊,却又像是自己的双眸被人蒙上了一袭轻白纱,朦朦胧胧!萧凌慵懒地靠在浴桶边,白皙的藕臂自然地伏在桶的两边缘,满头的青丝垂于桶的外侧,似水流自然而下!凤目微眯,双颊微红,神态慵闲!桶中浮满了鲜艳欲滴的红玫瑰,丝丝的热气带着玫瑰的芳香萦绕而出!所有的一切似梦非梦,却又似真非真!忽然,空气中似划开了一道口子,出现了一丝不和谐的气息!
“如何?”
萧凌还是慵懒地待着,连带着这声音也是似其人一样,懒、闲、傲!连眼皮都未曽抬起一分!
“回主子,刚被人护着回来了!只是受了点伤,其他便无大碍!回来的还有睿王爷的侧妃,不过,侧妃又被人给送回睿王府了!”跟萧凌隔着一帘红纱,焱敬畏地单膝跪地,头低的很低。水雾很快地也将他给包围了起来!
‘哗’出水的声音!
焱心里猛的一缩,出水声,脚落地声,持衣声所有的声或无声就像钝锤般一下一下地敲击着他的心脏!即使萧凌没有像刚才那样掐住他的脖子,焱还是觉得呼吸难畅,而且只高不低!把头按的更低了,只差恨不得将头给埋入地下去!
白色织锦里衣,外披同样的长袍,青葱指撩起红帘,萧凌慢走了出来,顺带着还有浓重的浴气!轻甩长袍,懒气地坐在了一把长椅上,玉手轻叩了两下身边的矮桌!屋外顿想起一阵脚步声!没过多久,风和月便端着姜汤和一些能果腹的糕点走了进来。
萧凌嘴角顿挂起一个微笑,接过风手中的姜汤,小试了几口,接着利落地一喝而光,接过月递来的丝帕,轻试了下唇边,又支起了手,靠在椅的扶手上,问道:“其他人呢?”
焱此刻也站在了风和月的对面,“大皇子今日没占到什么便宜,已带着怒气回府了;三皇子的情况好像有点遭,宫里都来了一大帮的太医,国师也留在了那里;皇上大怒!问主子如何办!”
萧凌的嘴角还是噙着那笑,但是这次却带了一丝的坏,“接着看戏!这刚拉开的戏幕,怎么能这么快就落幕!如果他们束手无策,风,你就去一趟,好的戏,配角自也不能少,而且他还是最重要的配角!”
“是,小姐!”焱讶异地看向风,她会医术?
“从明天开始,你回来,焱!另外从龙卫中挑几名给老头,记住,是要做完完全全的影子!”萧凌另一手挨在矮桌上,五指顺挨着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那是骨与木的碰触,也是心神与思维的融合!
呃?叫自己回来?焱不敢多想,马上回道:“是!”风和月也是一愣。
“小姐,为何叫他回来,难道小姐身边要发生什么大事了吗?”月立刻停下了手中食了半块的糕点,将含在嘴中的也立马给咽了下去!
闻言,心里划过一丝狡黠,萧凌笑的更欢,也更坏了,慵懒地拉长了后鼻音,“嗯!”三人俱是一惊,风和月倒是焦急了,刚张大了嘴巴想再问,而萧凌根本就没打算给她们这个机会,接着言道:“你家小姐今天为了一千两,打翻了两坛醋坛子,这不是怕她们过来寻仇吗!”
焱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扑哧!呵呵呵!”风和月倒是笑开来了,娇嗔道:“小姐,老是吓我们,真是的!”
此时,一阵短促的笛音响起,这是一种信号,也只有内力深的人才能听到。
“去吧!”萧凌了然,这是龙卫的人,但知道她身份的人还是越少越好!至少现在是!
“是!”
不多时,焱带着一股劲风回到了原来站的地方,神色急道:“主子,三皇子危急!”萧凌持杯的手微一愣,没了那份慵懒闲散,立刻吩咐道:“风,准备!月,更衣!”
此刻,月亮也打起了瞌睡,本来就不亮的柔光,现在就更朦了!四周都沉睡了!萧凌带着风和焱快速地在一座座屋檐上疾驰,黑色的劲装,火红的面具,张扬的发带,她又变成了阎王!
睿王府灯火通明,主屋前人来人往,慌乱不堪!三人立在对面的屋檐上静静地观着这一切,却是无人知!不多时,太医们纷纷摇头退了出来。门前只守着几个仆从。
萧凌眼芒一闪,轻启唇:“焱!”焱会意,立刻朝着主屋门前而去。下一刻,萧凌带着风也跟了上去,走到门前,焱恭敬地为她打开了门,迎面扑来的是很重的药味,萧凌顿蹙起了眉!
“什么人?”“额!”纳兰容若轻呼道,刚说完就被焱定在了原地。待看清来人时,心一惊,黑衣蒙面,刺客?竟然追到府里来了,大皇子也太胆大天了!暗暗握起了拳头。后头,萧凌紧跟着缓步而出,纳兰容若又是一震,红面具!是阎王?阎王?还未走近,萧凌对着焱一挥手,焱立马抬起纳兰容若走到后室!
待纳兰容若走后,萧凌并没去看端木飞扬,而是侧躺在了屋中的软塌上,眯起了美目,打起了盹!风很是无语!自个儿走到端木飞扬的床边,为他诊起了脉。一会儿功夫,风暗着脸色走到了软塌旁,轻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