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起来哩,你上去叫她下来吃饭吧,都晌午了。”
青梅上楼推开门,就觉得一股凉气扑面而来。身上的汗一下子被吸了去。只见青苹躺在床上,微合双眼,象一株睡莲。
青梅捏手捏脚走过去,挠着她的脚底板,笑着说:“小懒虫,太阳都晒住屁股了,还不起床!”
青苹慢启秋波,懒洋洋地问:“几点了?”
“我都下班了你说几点?”
青苹又躺了一会儿,下床梳洗。
“你今儿咋没上班啊?”
“昨天晚上加班了。”青苹就把假种子案对青梅说了。“我盖了一夜戳,手都盖软了。你不知道仓库里多热,连个窗户都没有。”
青梅笑着说:“刮目相看啊,青苹现在也能吃苦了。”
青苹说:“我还雇了两个人哩。我本来不打算干,后来看她们实在干不完了,只好一块干了。”
青梅说:“这是公家的事,应该让单位派人,哪能让你自己雇人哩?”
“这种活,谁愿意干?还得加夜班。”
“恁么急?”
“咋不急?昨天我还是经检队的人,今天就把我调走了。仓库的钥匙也交了。”又把调她去消协的事说了。
青梅说:“是潘磐的主意?”
“不是他还会是谁?你还没法说。组织需要嘛!也好。也许消协工作更适合我。”
青梅说:“你自己雇人,局长知道不知道?”
“我没说。”
“为啥不给局长说?”
“……”
“你说都不说一声,单位会给你报?”
“管他报不报哩,反正就二百块钱,无所谓。”
“这不是钱多钱少的事儿,这本来就是公事,应该让公家出。”
青苹叹了口气,说:“我这样做也是为了自己,睡个安心觉吧。”
吃午饭的时候青苹一脸地凝重。
闷头吃了一会儿饭,青苹说:“梅姐,我还是不放心。昨天晚上我只在纸箱子上盖了‘假冒’戳。里头还有好多小塑料袋哩。塑料上盖不上章,也没有时间了。他会不会还当种子卖啊?”
青苹妈说:“他都叫查住一回了,还敢那?”
青苹不以为然地说:“他已经叫查住一回了,这是第二次。”
青梅皱着眉头想了想,说了一番话。
青苹一下子高兴起来。
吃罢饭青苹把青梅叫到楼上,拿出一块锦缎,说:“梅姐,你看这块布料咋样?”
青梅在青苹身上比了比,说:“做件旗袍肯定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