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说的,路上能不吃饭?”王若拙的圆脸拉长了,“送了三千块钱的礼,别的庭送的都比咱多。”
青梅心里犯着嘀咕,王若拙已经不耐烦了。
青梅不敢再问。心想,这是一笔糊涂帐。反正也不是我一个人的钱,何必得罪他哩?即使我不签字,他也能从白凤变那儿拿到钱。再说了,小金库里面的钱好多是王若拙拉来的赞助费。
让她懊恼的是,她给他签了字,却还是得罪了他。
青梅叹了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一个存折,上面有十万元,是郑明的户头。心想,破这么大的本,值吗?
然而郑明俩口却象中了头彩一样兴奋。
郑明说:“土地局可是个有权的部门,可有油水。要是能去那儿,花十万也值。”
青梅听着别扭,面上却不好表现出来。
郑明夫妇又详细询问了她所托的关系。
青梅说:“是我大学时的一个同学,在省政府上班,过去我帮过她的忙。她认识咱市里的一个领导。她知道我不会轻易向她张嘴,不好意思拒绝。”
郑明立刻说:“咱不让人家白帮忙,咱花钱。你领我去见见他。”“这倒不必,人家不是为了钱。你把材料交给我妥了。”
“你同学是男的还是女的?跟那个领导是啥关系?”
青梅忍住心里的反感,说:“是女同学,你管人家是啥关系哩?给你办成事儿不妥啦?”
郑明诡秘地一笑,不再问了。
郑明马上让他老婆上街复印身份证、学历证等东西,又交待重新打印一份简历。一会儿功夫,郑妻回来。俩人躲到里屋嘀咕了一会儿,郑明拿着一个存折出来。
青梅把材料接了,把存折还给他,说:“钱的事你别管了,你准备一下吧,可能还要考试。”
郑明说:“知道,现在都得考试,不过是个形式。”死活把存折往她包里塞。
青梅推辞了半天,心想,大概他知道我没有那么多钱,怕办不成事,不放心吧?便接了。
青梅正想着什么时候把存折还给郑明。这时电话响了,是她嫂子打来的。
“青梅,刚才工商所下了单子了,让交五百块钱管理费哩!我给他说了半天,他们说最少也得四百。以前的老板五个月才交六百块钱。现在一个月就让咱交这么多,这不是乱来吗?”
青梅想起她和潘磐请工商所的人吃饭时刘所长说的话。
“咱自己的事,好说!人家饭店都交三四百哩,你们交壹佰块钱妥了!”
这才一个月就涨了?青梅心想,这事儿也许是她手下人干的,刘所长可能还不知道哩,便拔通了刘所长的手机,把她嫂子的话说了。
刘所长一听就火了,说:“以前的老板?他敢说他五个月才交六百?让他把票拿来看看!我看他是不想不搁岫坪做生意了。
青梅想不到刘所长会生那么大的气,听口气,她是知道的,就说:“俺哥下了岗,俺嫂子单位效益也不好,借钱开了饭店,每月都赔钱。俺妈都六七十了,还得养活”她说不下去了,不住地用纸擦泪。又说:“能不能少点?真的,以前的老板确实没交恁么多。”
刘所长说:“以前的老板交的不只有明的,还有……”
青梅立刻会意道:“那咱也来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