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是给别人当爹。你帮他来对付我。你背叛我?”
张明山说话亦毫不逞让,“扈公子,我跟你家老爷子多年至交,现在你跟扈老板闹成这样,你好像不该再多问我的事罢?”
张明山虽然帮霍一飞,是出自骨肉亲情,但他跟扈宇还不至于这么撕破脸皮。扈宇跟老父闹翻后自己拉出来单干,实力相比变化,在扈中和同扈宇之间张明山显然已经有所选择。
霍一飞知道扈宇心狠手辣,出手从不犹豫,恐怕他一举手就毙了张明山性命,立刻说话引他注意,“扈公子,你想的太多了,我不过来探望张局长病情,你又何必这么多疑心。你那么有骨气跟扈老板闹翻,要争口气,就别再来找扈老板朋友帮你忙。这里是豪宅名区,你在这儿杀人,是嫌警方查你查的还不够?送个把柄给他们抓?”
扈宇冷笑,“霍一飞,你还有闲心为别人操心,紧张你自己罢。”,霍一飞道,“扈公子好像也应该紧张你自己,以为和记倒了你就能立起来?当心唇亡齿寒。”他不断说着话,手中紧捏那本电话簿,突然猛地一扬,硬皮电话簿“啪”的击在扈宇手腕。
说时迟那时快,扈宇手枪子弹“啪啪啪啪”在屋里一连串炸响,只差毫厘之偏,霍一飞一把扑住张明山,就地打滚,勉强翻到沙发后面。扈宇恼羞成怒,不想霍一飞偷施暗算,羞恼之下,顿时追扑上开枪狂扫。屋中尽是玻璃装饰瓷器摆设,一时劈啪破碎震耳欲聋,布单枕絮尽被打飞。霍一飞和张明山翻在沙发之后,间不容发,霍一飞回头瞥到身后矮柜,将张明山一把拽着推过去,一边抓起个抱枕丢向扈宇。
枕头撇在当空即被子弹打落,整个炸散开,棉絮如雪花般四下纷飞。霍一飞借乱已经一跃翻过沙发,直向扈宇扑过。他手中无械,一时抓不到利刃,还不知道扈宇有没有人在外接应,此时屋里唯一兵器就是扈宇手中一把枪,必须抢过才能保自己跟张明山不失。扈宇大吃一惊,万不想他竟会反身向自己扑来,连忙后退两步。但扈宇脑子又是何等之快,立即意识到霍一飞顾虑,不但不理会他反而转身直奔张明山。登时又是“啪啪”数枪,手枪子弹虽然有限,张明山二人毕竟是手无寸铁。
霍一飞不敢稍迟,抢上一脚绊他下盘,擒拿手法抓扈宇手臂。扈宇哪里就范,脚下退让半步,虚招相晃,右臂蛇般迅速反转,晃开霍一飞格击,抬手便欲扣扳机。霍一飞侧身避闪,子弹打的一片木屑横飞,霍一飞反身抢上又夺他手腕,扈宇侧肘重击,左腿劈空扬起横扫,抽出右手手腕下压,枪口斜挑,又是一枪。霍一飞抢上摁住他手肘,这一枪打在地上大理石面,石碎星末乱溅。瞬间二人拳掌抓拿已过数招,扈宇连开数枪,每一枪均贴着霍一飞身边打过,虽没打中,也是万分惊险。
两人早曾数度交手,霍一飞知道扈宇身手于自己绝不逞让,何况他手中有枪,恐怕伤及张明山,更不敢稍疑。一脚踢在他右膝,扈宇“啊”的一声,措不及防,霍一飞挥手搂住他脖颈,向后猛地弯压。这一手全是杀招,扈宇顿时满头虚汗,片刻之间颈骨折断,人必死无疑。生死关头扈宇已经不及自救,手中枪口却忽地转向张明山,霍一飞连忙拖着他向前一拉,子弹已经贴着张明山耳后打过。扈宇全不罢手,又是两枪,拉拽的当间终于脱开霍一飞钳制。
只在地上滚了一滚即翻身跃起,竟不稍迟,脚下盘勾,欺近身来。直肘横拳,左勾右抡,弯肘立拳,上劈下砍,拳带劲风直逼要害。这数招无花哨而力道极劲,尽是泰拳中最狠辣夺命的招式。
扈宇占的是心高气傲的弱点,刚才与霍一飞分开一霎,应该立刻开枪打他头颅,扈宇向不肯吃亏认输,恼羞成怒,竟忘了这点,舍长取弱。他泰拳虽然练得精湛,霍一飞仍能招架,得到喘气间隙,急忙大喝张明山,“你先走!快走!”
张明山反应也算迅速,知道有自己在旁必给霍一飞拖累,连滚带爬扑奔门口。扈宇眼角瞥到张明山向外跑,佯作不敌,连退三步,忽然右肘猛一侧击,晃开一块间隙,抬手朝他又是一枪,被霍一飞猛地压住手肘,枪口偏了很远。但张明山逃到门口,外面已经被扈宇带来手下团团围住,根本无路可逃。
霍一飞眼见张明山被数只枪口指着逼回来,眼下唯一出路,唯有制住扈宇作为交换。心急如燎,手下岂有丝毫留情。他俩缠斗眼花缭乱,扈宇手下众人欲帮忙,又恐错打了自家公子,就这么一迟疑的当间,霍一飞忽地贴近,手如曲蛇缠近扈宇手臂,扈宇提腿猛劈,但未能及,被霍一飞一绞一抖,手腕一酸,枪顺势脱手。
霍一飞一夺过枪,心里骤地一沉,那手枪本身摸不出任何异样,但他凭多年经验,枪一入手的感觉,这枪怕是已经被扈宇打的弹尽。饶是如此,还是一把勒过扈宇脖颈,枪口顶他太阳穴,喝道,“都给我退下!”
扈宇摆摆两手,浑似不在意地,“霍一飞,我打不过你,我认输。”。
霍一飞不知道他自己心中是否有数,枪是空枪,但事情逼在这个份上,唯有赌他不知。拿枪口狠命顶他一下,“想活还是想死?!”。扈宇手下们大惊,纷纷失叫
,“别乱来!霍一飞你别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