琨道,“可是船毕竟有限。”霍一飞道,“公司加进哥的船,有几十艘,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先出去再说。我从前在进哥手下带船,手上有五把钥匙,至少这五艘船都能出去。只要有赌场就有赌客,denny也找了好几个扑克牌王出来压场。单从账目上算还有钱赚。假如各个堂口都能做,我想暂时维持衣食还能过去。这事算我自作主张,不管出任何问题,我都向进哥交待。”
众人听他这么说,也都觉得松一口气。虽说远水难解近渴,海上的钱毕竟还远,但也不失为一条路子。霍一飞续道,“但是海上的钱还是远,眼下最能撑住场面怕就要靠这些酒店和娱乐城。大的场子就算全清场(指无□与毒品),五成盈利,其余开支用小的场子去保,舍末逐本,生意上就能稳定。场面上稳定了,其他的场子就算丢下去也能捞回来。”
欧阳白点头道,“这是丢车保帅的法子,眼下也正当行。我雇几个大学生做顾问,也是跟我这么说的。”
霍一飞道,“现在到处都在乱,扈家扈公子跟扈中和闹掰了以后,拉出来单干,他们那一边也在全力稳住脚。我们要抢在他们前面,不仅对政府扫荡能过关,之前扈家抢的地盘也统统夺回来。扈家这次要被我们抢先,他们什么翻身的机会都没有,聪明就卷尾巴乖乖回t市,否则留在h市就等死。”
说到扈中和这些人未免咬牙,扈家在h市横行半年,仗着背景深厚一夜之间称王成霸。和记所有堂主都被他家抢了生意地盘,利益冲突不共戴天。但即便扈家有如此背景,在这次惊天浩劫中也是支撑不住。扈家大公子不知为何这时候又跟父亲闹掰,拉了些人出去单干。若论势力实力,扈公子与父亲毕竟不能分庭抗礼,但扈宇身无束缚,手段比从前更凶狠。此人向来阴狠毒辣,霍一飞找到他向上面卖消息就是其中之一,逼到跟前,他甚至不惜鱼死网破,和记这些堂主对他也实在不得不顾忌。
程历道,“其实和记现在不是没钱,各个堂口都有货,但是难出。几千万上亿的货在手上就像是定时炸弹,但如果就这么丢了,那没有翻身之日的就是咱们了。”
霍一飞问他道,“程哥,安坊区的路东二,程哥见过面?”
安坊区是程历堂口,路东二在这边上活跃有些年,不过做的都是代客泊车之类,跟上面的堂主很难有什么接触。程历道,“都在一个地面上,见过几回。你提到他,怎么他有路子?”
霍一飞道,“我也是经其他兄弟介绍,路东二有个哥哥叫路东大,跟城北谢老三那些人一同做拆家,很多谢老三应付不了的货,都会让他们帮忙。这次上面打得狠,他们在最低下首当其冲,很久吃不上‘饭’,都饿疯了,正在嗷嗷等哺。”
程历甚有些吃惊,路家兄弟在他的堂口边上混,程历可不知道他们还在做这些事情。霍一飞道,“虽然是小路子,但是他们人多,要的也多。我们找一个做中间人,从他手再往下散,不愁太乱。路东大我跟他一起玩过一阵,人还靠得住。只要我们上下不连上,即使有人动什么歪心思,也拉不到和记。”
程历手上的下家一阵以来被警察盯的盯,抓的抓,所以他才握着货发愁。霍一飞这路子当然也有危险,对方从未合作并不熟悉。但他说得对,只要找一个中间人往下发,上下不连就没有大问题。最难得是这些人路子野,人多,每个人拿的少,警察不会注意,但是加起来总量大,几千万货也就是转眼间的事。
霍一飞道,“香川文哥堂口是老地界,进哥从前也在那边起家。我跟着进哥见过几个旧友,金尚金老爷子四个儿子,金铜、金肖都在外面为事,做的也不是什么场面上的生意。金铜一直在向外走货,手面很大。”
“渝湾,在武哥缳塘堂口圈子里,很多移民和偷渡客都在这一带活动,还有东突人和恐怖分子,警察根本插不进来。凭武哥的实力,能镇住这些人,就能在这肆无忌惮出货。”
“上水道秦哥堂口上略松一点,上水警署署长冯万赶上离休,他两个左右手跟新下来蓝耿南争夺继位,正打的热闹。他手下之一孙鑫文为人老辣,跟江湖上多有来往,利用他们的争执左右周旋,至少能争取半年时间。”
他对这些地面中势力所了解,内情之掌握,实力之触及,直让这十位堂主咋舌。须知这都不是霍一飞从前活跃的地方,凭他现在和记家法打出去的身份,更难同江湖上多接触。连这些都不甚了了的细情,他了如指掌,更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筹划组织起来,说实话即便是中间任何一个提出来都不能够。周进一向对霍一飞极其看重,千宠万爱的,不免惹人非议,即便不是嫉妒也要在心里画个问号,他小小年纪的一个后生有没有那个能力?直到今天方才觉得,难怪周进如此赏识,确是少年人才。
霍一飞一个一个望过去,每一位堂主或点头,或皱眉,或掐指估算,或与身边人商量;但他的话显然已经令他们有所动摇。眼下霍一飞为他们谋到好出路,各人又是何乐而不为,何况他每个堂口每个堂主都贡了一份重金厚礼。本来他们态度前倨后恭,应该有点脸上无光,但霍一飞抬出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