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辉厮混江湖多年,实力深厚,关系网庞大,如果不能一举剿灭只会后患无穷。而且葛老辉为人小心谨慎,这么多年,进进退退他始终在利弊横度的犹豫之间,他年纪也大了,霍一飞猜着,周进的意思是靠到他老了,死了,到时候不用自己动手,更落得齐美。
但现在,恐怕是葛老辉开始等不及。从上次周进当众扇他一巴掌那件事后,葛老辉表面唯唯诺诺,更加低调小心,其实后背活动越来越多,这些霍一飞也有耳闻。其实他一直猜不透,周进扇葛老辉那一嘴巴,真是一时之气,还是种试探,试探他到底是什么底数?周进的心思,就算是再熟悉的人也很难琢磨。不过这一次,葛老辉所作所为倒是给了他一个灵感。
霍一飞试探说,“葛堂主对我有什么意见,教训就是了,难道我还能不听着。这么闹是不是过火了点,真要出了岔子,能是我挨顿打这么容易?”
应七弹他一脑蹦儿,“行了,我不过是说说,我可没说是他干的,别给我乱造谣。没凭没据,说这也没用,胡说八道的传到你进哥耳朵又要打你。”
霍一飞只得缩头笑笑,“是,是。”应七毕竟避讳,他主持刑堂,怎么着不好带头去挑内讧,霍一飞也知趣,不再说,不过心里已有数。
说话间有人敲门,进来是徐伟。应七说,“你们聊吧,我还有事。”霍一飞送他到门口,回头把门关死,附近没人,徐伟问,“一飞哥,你没事吧?我先回公司,找不见你,电话也没打通,蚊子说在这儿我才找来。”
霍一飞摇头说没事,“你们怎么样?”徐伟吁气道,“都没事,出来时候才撞见。谢老三挨了一枪,也不要紧,擦破大腿一点皮,我送他去医院包扎完,他就回家了。”
霍一飞听了蹙眉,想一会儿问他,“他没说什么?”
徐伟沉吟,“我也觉得有点奇怪,照理谢老三他遭人偷袭,还挨了一枪,不可能没什么想法啊?除非是他自己心里有数。不过如果是谢老三自导自演的话,那更怪了,交钱的时间他不动手,都完事了还有什么用?就算打死我,钱也拿不回去。”
霍一飞冷哼一声,“怕是他自己也搞不定,好在没差点把我们拖下水!”
徐伟暗暗吃惊,听明白他的意思,心说难道这其中还有第三人?但看霍一飞不说,便不去问。霍一飞拿了两张十万块信用卡给他,叫手下做事的兄弟各个都安抚安抚。又叮嘱他,明天买点鲜花果篮什么的,去谢老三家里看看,既然一起合作,他是长辈的,总要有点礼数。“你就说我避避风头,就不亲自来了,虽然说出了点状况,但是好事多磨,下次有这样的机会,还希望继续合作。”
徐伟点头,告辞去了。霍一飞倒下身子,歪歪斜斜靠着床头叠的被子。麻药过了劲儿,两根受伤的指头愈发抽痛起来。靠床头躺着,臀上也刺辣辣的疼,霍一飞跳起来又褪掉裤子,照着镜子看看,一片都红肿起来,隐隐浮了几道泛紫的檩子,难怪这样痛。这要在周进眼里,根本就不算打,更不算伤,这几下打完该要做什么还做什么,该坐该站,该跑腿儿的,一点不能耽搁,自己也早这么锤炼出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变得矜贵起来,一点小伤也觉得坐卧难安,难道真是久了没挨教训,人也娇气起来?
躺不下,翻倒被子抱着趴上面,就想进哥如果在跟前,看见他这没精打采,萎靡不振模样,非得吹胡子瞪眼,不揪起来按倒地上罚跪才怪,指不定就大棍拿来,照了屁股伺候,到时可就没有现在舒舒服服趴床的美事喽。得意的是他现在看不见,自己想怎么着就怎么,几时能得这么惬意。
想到进哥又想起彤嫂子。进哥匆匆赶去,她能不能挨过这一关?其实周进这么急匆离开,撇下和记这么乱都不顾,霍一飞已经难掩心中不祥的预感,只是不敢想,怕阿彤这一次真的再也坚持不住。她向来疼爱自己,想不到却连最后一眼也见不到;更怕的是她走了,进哥怎么办?现在虽然天涯海角,好歹有个念想,真要撒手人寰,连个想的人都没有了。这么多年嫂子身体不好,常年在国外养病,周进身边也没断过女人,但霍一飞知道任何一个都是逢场作戏,谁都取代不了阿彤位置。
去年去德国看她的时候,嫂子还曾经悄悄拉了自己说,让他多劝进哥,接触些女人。“我说他不听,你跟他近,你说他肯听的。我的病是好不了,早挨一天晚挨一天,总是要撇下他。我不放心他一个人,临到老了,要是孤孤单单没有个伴儿怪可怜。遇上那好的,细心的女孩子,就留下。”
自己调侃她“嫂子比上古代的贤良淑女了,做主给丈夫纳妾。”阿彤只是淡淡笑,“男人身边总得有个女人照顾不是。”后来进哥进来,就不敢再说,进哥不让提,听到了打他嘴巴。其实天下女人,怎么会愿意给自己男人亲近别的女人,只是阿彤知道她自己的命自己也不能掌握。
第 106 章
霍一飞心事重重的掏出电话,拨了周进的号码。响了很久周进才接,听到是他,就问货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