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虽然不是多么喜欢的人,可此刻也觉得无比亲热。脱力的身子到了这会儿再也提不起半分气力,半个身子压在小诚的胳膊上,叫了声,“小诚哥!”眼泪便止不住涌出来。
霍一飞也觉得头晕目眩,一阵阵虚脱,咬牙支撑着抢到前面,替他遮住ou的视线。小诚搂了阿秋低声安慰,“快别哭,没事了,没事了,你爸担心坏了,整整一宿都没睡!你快去看看他吧。”
他怕阿秋的眼泪又惹了ou不高兴,压低了声音劝,但ou明显还是听见了,眼角撇了他一眼,却没去看阿秋。两步走到霍一飞跟前,先哈哈笑了一阵,才张开双臂拥住他,不待霍一飞开口先抢道,“什么也别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一边拍打着他肩膀,转了头望着身后的兄弟。
“我就跟他们说,一飞不会有事的,进哥的得力爱将岂能跟你们似的这么没用?!就算遇到点小小麻烦,也能化险为夷,平安归来!”
手下们自然是随了声纷纷和应,ou又关切的询问有没有伤处,伤到哪里?霍一飞只有浅笑了摇头的力气,低声说,“没事,伤没大碍。让ou哥跟大家担心了!”
这话有多虚伪,他自己也觉得恶心。这会儿两处枪伤,又加上一处刀伤特别是胸口的那处都在一抽一抽剧痛的厉害,双腿虚软的站立也艰难,但他还是维持着礼貌和客气与ou应酬周旋,没有一丝一毫的失礼。
他嘴上说没事,但一身血污泥土,狼狈不堪,站立不稳,又哪里像个没事的样子。ou甚是心疼般的搂着他进到屋里,医生早已经等在这里候命,听见自己老板,“快给他看看!”的呼喝,就七手八脚的忙作一团。霍一飞望望他们心里都不知道是不是在苦笑,这些医生,本来根本不是在这里等自己的,ou多半没想到他还会活着回来。
躺在沙发上,他还想着自己要小心,ou在林子里不能得手,说不定会假借了这些医生的手弄死自己,虽然他笑的那么开心,显得那么关切。他还想着要怎样小心防范,但伤口一阵阵的抽痛,一下比一下更厉害,直痛的好像比刚受伤时还甚。头脑也随着这阵阵抽痛愈发昏沉,
逐渐的几乎连眼睛都睁不开,隐约中,只是模糊得记得ou还围在身边,神情关切的样子。这时多半是医生解开了衣衫在拭擦伤口,霍一飞只觉一阵凛冽的剧痛,便彻底沉沉昏过去了。
再有意识时,是被一阵嘈杂的声音惊醒,睁开眼,四围窗子前都拉着厚厚的窗帘,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透过来,依然十分耀眼,看起来自己并没有睡了很久,可是全身却难言的酸痛。霍一飞支撑欲起,手臂一用力,牵动了上面的伤口,痛的他不自禁一缩,又倒在床上。
这一摔又震到胸口的伤处,霍一飞不由得一手捂着创口,龇牙咧嘴,嘀咕,“怎么这么疼~”睡过这一觉,伤口倒像变得更加敏感,只这样捂着轻轻一触,也觉得像给针扎似的,火烧火燎的疼。他索性赖着不动,伤痛和疲倦都令他头脑昏沉,和着这昏暗的灯光,睡意仍浓。
这时外面又传来一声十分惊恐的惊叫,方才噪杂的声音又不时响起来。霍一飞听着心里忽然一动,大约猜到了是怎么回事,挣扎着起了床。推门扶了楼梯走了几步,到拐角已经看到ou手扬着马鞭一边喝斥,一边发狠的抽打。
果然又是ou在责打阿秋,阿秋瘦弱的身子趴伏在沙发上,裤子给扯到了腿弯里,□的屁股和大腿上,横纵交错的全都是紫黑紫黑的血凛子,一条叠压着一条连的成片成片的青肿紫涨,打重的地方肉已经裂开,伤口向两边狰狞的翻卷,十分骇人。一鞭抽下来,阿秋直痛的浑身乱抖,身子无力的摆来摆去,却是徒劳无功。只有张着嘴不断惨叫,可惜这可怜的叫声,根本引不起ou丝毫的恻隐之心,手里马鞭只有越抽越狠。
屋子里七八个人站在周围,眼看着阿秋挨打,虽然脸上也都显出不忍神情,可没一个敢站出来替他求情。霍一飞看见小诚也站在一边墙边,低头垂手一声不吭,倒像也刚挨过教训似的。
心想阿秋这才刚刚脱了险,好不容易完整无缺回到家来,可不知道ou又是为了什么,不等他松口气便动起手来。可不管是何原因,人家打儿子整理家务,自己本是不能多嘴,非但不该管,看见这场面就应嘎假装不见,退避开去,省了大家尴尬。
但霍一飞看着阿秋给打的这样厉害,痛楚难当的惨状甚是让人不忍,一时想到自己也常常挨这苦楚,深知厉害,感同身受,恻隐之心由生。脚下便踌躇难定,犹豫着是否该替他向ou求求情,手下们摄于ou的厉害都不敢开口,自己毕竟是客,虽然是个晚辈,ou看着周进的脸面毕竟要客气的多。
迟疑间,ou挥舞了马鞭又是一连气狠打,鞭鞭都对准了腿根处猛抽,原本白皙的皮肤随了那马鞭一下下着落迅速变红变紫,没几下屁破肉烂,殷红的血顺着藤条抽打涌溅出来,这几下实在打的太狠,阿秋疼的失声痛叫,声音都变了调,剧痛下记不得父亲的规矩,双手忍不住便伸到背后乱摆,试图抵挡一点点痛楚。
“手!拿下去!”ou冷冷喝道,阿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