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显是牵了伤口,几两步路痛的阿秋身子直晃,一个不小心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前扑倒。亏得霍一飞在他旁边,眼疾手快揽了一把才没跌在地上。
阿秋没抬头也能想象到父亲鄙视的目光,“连个路也走不好,当众出丑!”,他定然会这么责难,总是难让父亲满意,阿秋无奈苦笑,顺手捋一把额前的碎发强撑了站好,一边向着扶他的霍一飞虚弱的笑笑,“谢谢你!”
霍一飞瞧他一眼不由一怔,只觉得这人好生面熟,一时却想不起哪里见过,阿秋看着他也是愣神,迟疑了许一会儿,终于想起来惊诧的叫道,“原来是你!那次你就我的!我一直惦记着找你!可是找不到!”
经他提醒霍一飞也记起来,那还是一年多前的事了,那阵子帮里十分的忙,深夜自己还赶着去屿田做事,半路上过一条生僻的道时,忽然看见道边上一个人蜷缩在地,见了车子的光亮还微微摇手,把他弄到车上发现一身是血,不知道伤在哪里,自己虽然赶着做事,还是抢了时间把他送到医院,付了药费就匆匆走了,连话也没说上一句,要不是因为迟到耽误了事,被进哥狠狠教训了一顿留下印象,他早把这件事儿忘了。阿秋心地善良,受人之恩却一直记在心底,只是异国他乡也没有个寻处,却没想到到头来在家里遇见,又惊又喜,一时都忘了伤痛。
“你那次救我!谢谢!要不我一定,死了!”,阿秋神情激动,本就不那么流利地道的中文越发说的磕绊,霍一飞只是笑了安慰他,推说那不过是小事,举手之劳任谁也会去做,不值得惦记。
ou自然知道儿子这件事,也一直好奇寻着这好心的人,却怎么没想到是霍一飞,当下也惊诧的感谢他,又咧了大嘴哈哈笑道,“那会这小畜生只告诉我是个年轻孩子,怎么想到是你?这我要谢你还罢了,可还有老周在这里,我跟他本来一向账目清楚,这回可欠了他一条小命啦!”
这句话逗的席间的人都大笑,周进听的明白他话里有话,却只装糊涂,笑了跟他打岔,几句笑话也就将这件事揭了过去。席间ou自言感谢霍一飞援手救命,非要亲自敬他一杯酒,霍一飞推辞不过,偷眼见周进没有不准的意思,也就笑了接过,爽快的一饮而尽。ou显然心情大好,连对儿子也收起平时一脸严肃,和颜悦色了许多,只是阿秋坐在他身边,始终是不自在,再加上伤痛,总是不能自然大方的与在桌众人敬酒布菜,只是撑了手肘架在桌上,有些出神的听他们插科打诨的聊天。
就听父亲不断的跟周进夸赞霍一飞如何机灵挂巧,聪明能干,恭喜他有这样的接班人日后可以高枕无忧,言下之意,还是抱怨自己的儿子懦弱无用,阿秋听了就不由的低下头去,以前也总听父亲提到这些,每次说起都要跟自己一番比较,结果总是他阿秋处处不如人,令ou做父亲的无限失望。
阿秋浑身不自在,尴尬的更不知如何应对,霍一飞瞧在眼里便不时拉了他说话,暗下替他解围,一顿饭下来,两人竟也聊的十分投机。饭后ou没在安排别的节目,怕他们坐了一路飞机旅途劳顿也累了,送了他到客房早早的歇下。
酒席上两人都喝得不少,连霍一飞不时替周进挡酒,一站起来也有些眩晕,陪了他到房里,周进在淋浴室里冲凉,他就缩到沙发里一手抱了软枕抵着下颌,饶有闲致看着电视,过了一会周进披着浴袍出来,洗过澡酒也醒了不少。
霍一飞早跳起来,端了先前冲泡好的他习惯喝的清茶递过去,周进接了呷两口,清爽的茶水冲口舒顺滋润,沁人心肺的舒爽,周进不禁舒心的松松的筋骨,半靠在床头,笑着问霍一飞,“我还记得那次的事呢,一帮人等了你半天不到,原来是救人去医院,怎么当时也不说说?挨顿打岂不冤枉么。”
霍一飞不禁作状呼冤,辩解道,“进哥真是不讲道理,那时是进哥教训我,做错了就是做错了,哪有那么理由饶口狡辩,乖乖等了挨打就是!那我哪还敢多嘴,还想挨得更厉害呀。”
“贫嘴!”周进笑斥一句,随手拍他一巴掌,对这番“抱怨”并不在意,反是玩笑了说,“都是你对!这么听话赏你点什么?”
“进哥只要不赏藤条巴掌,别的什么都要~”,霍一飞撇起嘴角嬉笑,想了下又问,“对了进哥,怎么ou老板跟他儿子关系不好么?看他俩坐在一起都尴尬,哪像父子俩。”
“ou不喜欢这个儿子呗。”周进不在意摇摇头,“ou就阿秋这么一个儿子,本来也很喜欢的,不过阿秋这孩子大约从小给家里长辈宠的坏了,文文弱弱的像个女孩儿,ou是指望他日后要继承家业,他那脾气,上来火气手比我还毒,你看阿秋瞧他那神气,就跟老鼠见猫似的,时间长了关系怎么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