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明前很欣慰复夫人不是普通的妇人,起码一眼看出来信里面的危机,叹了口气,颓然的坐到桌边的凳子上:“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可是我们的女儿在他手里过了一遭儿,现在又平安送回来了。也有不少人知晓了,你以为若是三皇子计划失败或者是对我们产生猜忌,我们还能够保持干净吗?”
“当今这位圣人的性子,最是多疑,厌恶那些背叛之人,只要有一丝半点儿的风声泄露,他便不会放过。”
复明前本来便因为身体的缘故瘦的有些脱了形,现在加上这份愁闷,更是整个人都显得老了十岁不止:“复家现在已经是前有悬崖,后有峭壁,进退不得了。”
不论是前进还是后退。都是绝境,若是与三皇子合作,复明前实在是不相信对方会成功,即便成功了,三皇子以为皇帝没有了自己一个被废黜的无兵无权的皇子就能够登顶大宝吗?皇帝出了任何事,最得益的是京城中的太子,那位太子可是时时刻刻想着能够熬死皇帝继承皇位呢。
至于不去理会三皇子的话?三皇子不想要复家‘清白’,只要几则流言而已,复莹莹的失踪是真的,复莹莹大喊大叫着自己见过三皇子也是真的,只要有人稍加审问,复明前丝毫不相信自己这个女儿有那份心机或者能力能够化险为夷或者是将事情瞒过去。
复夫人忍不住伸出手按住在复明前的手上:“老爷,不会的,复家可是五洲城的大家,你的城主之位是陛下亲封的,我们再想想办法,也许就能够化险为夷呢?”
复明前望着复夫人说着她自己都不相信的话,迟疑了一下,反手握住复夫人的手:“夫人,这件事情归根究底是莹莹不够谨慎才会被人抓住把柄的,若是,若是实在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为了复家与谢家,也许我们必须要做出抉择了。”
复夫人捏紧了手中的信封,先前她其实便隐约察觉出了些复明前对复莹莹的心思变化,只是不想要相信,可是此刻听着复明前的话语,心底一时间是气,一时间又是怨。
复莹莹可是他们的独女!什么为了复家和谢家,她可是出嫁女,只要她不去将危险带入谢家,谢家顶多遭到陛下一些嫌弃罢了,复明前却非要将两家联在一起。
半晌,复夫人咬牙:“其实我们还有一个法子,那个法子不止是能够让我们两家脱去这尴尬,若是手段得当的话,复家更上一层楼也不一定。”
复明前的手紧了紧,望向复夫人:“夫人有何好办法?”
第115:残酷的未来
许家内院
“落儿,你要知道,不论如何你才是许家的大小姐,你很好,明白许家好了你才能够好,像是许微婉这般出身微贱不知道轻重直接给许家抹黑的行为要不得,这段时日你处事老身看着还算不错,日后许家如何还是需要你更加努力的。老身也已经这把岁数了,也享不了小辈的多少福分,现在活着一日就是多一日为许家的未来谋划,你要相信,无论如何老身是不会害自己的小辈的,许微婉只是老身看着还算知情识趣,样貌也是美丽,因着你父母只你一个独女,想着你日后没有个兄弟姐妹帮衬太过孤单,才会一时心软将她带回许府,没有想到,却是带回了一个白眼狼。”
许老夫人前一天晚上才发威将许微婉给狠狠的处置了,从前一口一个婉儿成了出身微贱的许微婉,变化的也是挺快。
她现在对着许倾落,仿佛丝毫没有从前的那些厌恶,反而是颇为亲近器重的话语,许老夫人真心如何许倾落说实话还真的是不太期待,只是既然老夫人要将自己疼宠护着许微婉与许倾落打擂台这一茬越过去,许倾落自然也不会这个时候找事。
在许老夫人话语落下之后,恭敬的开口:“落儿明白祖母的心意,一切都只是那许微婉辜负了祖母的期望。”
虽然不会主动找事,但是对许老夫人,也就是做到如此了,表面的恭敬足矣,说实话,许倾落对许老夫人。早就已经到了连失望都懒得的程度了。
许老夫人没有看到许倾落垂低的眼眸中的不以为然,只是看到了她表面的恭敬低头,满意的笑笑,这个孙女本来她是真的看不上的,按照原来的心思,许微婉的事情,许老夫人是绝对不会低头认错的,即便只是这么隐晦的认错,只是因着昨日的那一场宴会,那一场五洲城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平民百姓尽数都给面子到了的宴会。让她看到了许多从前忽视的东西。
比如说许倾落对家族的用处。
圣旨上圣驾为什么会舍弃城主府而来名不见经传甚至不是什么官员之家的许家,一开始许老夫人还真的脑子发热的以为是许家祖上冒烟或者是许家在五洲城名望大都传到了圣人的耳中,后来清醒了,才想到许倾落那个名义上的未婚夫,一品大将军琅晟。
听说那琅将军现在在京中颇为得到重用,很多人都说许家这接驾的好事就是琅大将军给求来的。
昨日里府中人员来往间,消息也是最灵通杂乱的,许老夫人就像是脑子开了窍一般,意识到了许倾落身上的价值,否则的话,昨夜里她就算是不满许微婉挑拨是非,扰
乱府中安宁,害的许良受伤,也不会将带在身边养了这许久的棋子就那么扔掉。
“落儿,那位琅将军有否给你来信?”
越看许倾落的容貌越是好看,即便垂低了头,只是露出了半张脸,那优美的下颔线条,美好殷红的唇,挺翘如同琼玉一般的鼻,还有因为一点弯曲展露的脖颈处好看的弧度。
许老夫人面上忍不住带了些笑,一品大将军呀,虽然这武夫是不如文官受到尊重,但是一品,也已经足够了,起码许家不少的人都能够得到些提拔和好处。
这样想着,她望着许倾落的目光便越发的‘和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