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暘的依赖像镇静剂,让慕清秋慢慢安静下来,她感觉到弟弟的在发抖,他在害怕。
慕清秋松开慕清暘的小手,缓缓蹲下去,与慕清暘视线平行时,认真的看着弟弟的眼睛,柔声安抚:“暘儿别怕,有姐姐在,谁也不能欺负咱们。”
说话前,慕清秋纯粹是在安慰,她心疼慕清暘,可话一出口,脑中多了好些画面。
曾经那些备受苛待的画面里,慕清暘害怕的连哭都不敢,就像此刻一般。
慕清秋脸色发黑,该死的,她早该想到。
果然,慕清秋从罗氏及林家姊妹四个眼中,只看到怜悯,没有惊讶。
该死的,是慕家人,一定是慕家人干的好事。
呵,她不去找慕家人算账,慕家人却不放过她,真是滑稽。
想起慕家人,慕清秋脸色发沉,她和弟弟寄居的荒宅鬼屋,是慕家老宅,如此说来,慕家人来老宅拿东西,还真他|妈|有几分道理。
哼!慕清秋心中冷哼。
慕家老宅是怎么空下来的,整个竹山村的人都知道。
四年前,苏秀云失去丈夫,带着孩子们投靠夫家,经不住慕家二老装可怜,挺着大肚子,拿钱出来给慕家张罗着盖新房。
新房盖的宽大敞亮,慕家人都巴着住新房,自然不稀罕破旧的老宅。
想到这些,慕清秋气的有些好笑,说起来,她还真该感谢她的便宜娘,要不是便宜娘给慕家盖了新房子,他们姐弟两被赶出家门,恐怕得睡大街了。
真是悲哀,血缘至亲,怎么能做到这个份儿上?
慕清秋无法理解,前世,她听说过一些亲人反目的事情,她一直没法儿理解,又不是活不下去,何至于为了点身外之物,闹的家都散了?
慕清秋做梦也没想到,这种事会发生到自己身上。
“走,姐姐带暘儿去看爷爷、奶奶、大伯、大伯娘、二伯、二伯娘、四叔……”慕清秋一个个点出那些人与她的亲缘关系,字字铿锵,眼中燃着怒气,带着鄙夷与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