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等张弛走近后沈樨发现他的脸色不大好,原本被军训和篮球赛晒黑的脸看上去有些苍白。想起他到底年纪还小,第一次离开父母独自生活,自己还说当他姐姐,结果也没好好照顾他,不由心生愧疚。
“没什么,就是早上起晚了,没吃早餐。”
“你还会起晚?不是生物钟比闹钟还准时吗?”虽然嘴上揶揄他,沈樨还是赶紧从随身带着的书包里拿了面包给他,这是她多年的习惯,尤其是毕业上班后,每次做项目都会带上吃的,因为经常是有一顿没一顿的。
张弛也不跟她客气,拿了面包就吃,不过吃得很慢,边吃还边跟沈樨说话:“下周末你回家吗?”
“回啊,你呢?”
“一起回吧,开学到现在还没跟你一起回去过。”
张弛的话里透着点怨念,沈樨自然也听出来了,有几分不好意思,毕竟当初信誓旦旦说要照顾他的人是她。
“我妈说等厂里忙过这一段,两个妈就会轮流来市里照顾我们。”
还没等沈樨说话,张弛就抛下一个重磅炸弹。
“什么?暑假的时候不是说好不来了吗?怎么又忽然要来了?你怎么回答的啊?”
“你这么不想她们来?做什么亏心事了?”张弛狐疑地看着她。
沈樨被他探究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才没有呢,你同意她们轮流上来了?”
“我无所谓啊,有人做饭也挺不错的,外面的饭菜我都吃腻了。”张弛一脸轻松,甚至还有些期待。
“叛徒。”沈樨有些气急败坏,失去了他这个同盟军,她一个人独木难支,最后肯定得妥协。不过,她一向拿张弛没有办法,况且他说的也不无道理,他还在长身体,老在外面吃也不是个事儿。但如果妈妈她们来,她肯定没现在自由。顾定珩陪伴的晚饭时间肯定得取消,晚自习也不知道能不能继续……想着心情难免有些低落,他们现在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恨不得时时刻刻在一起。
难得的张弛竟然笑了一下,也没有反唇相讥。
上午的讲座陆续结束,顾定珩和唐宋也出来找她,之后申大附中的学生跟着老师们在实验中学的食堂解决了中饭。
因为大家一群人都在一起,沈樨也没有找到机会跟顾定珩说悄悄话。下午是观看文艺表演,被邀请的每所学校都会准备一个节目,申大附中派出的是高一一个叫范溪的女生,说是已经大提琴十级了,所以直接让她去拉首曲子就行了。沈樨在台下看得兴致勃勃,每个上台表演的学生都有两把刷子。她在音乐上真没什么天赋,重生回来都没起过去学乐器的念头,但这并不妨碍她去欣赏。
再到小品、相声,沈樨无一不被逗得哈哈大笑。
“你还真是捧场的好观众。”在她一旁的顾定珩倾过身体在她耳边轻声说,还能听到他满满的笑意。
“你自己还不是在笑。”
“我可不是因为他们才笑的。”顾定珩说着笑意更浓,“看你刚才有些闷闷不乐的,现在被节目逗笑,算他们还有些用。”
“喂,这是霸道总裁范儿又出来了?”沈樨打趣他,“愚蠢的凡人!”
和她在一起的时间多了,顾定珩也习惯了她偶尔冒出来的一些怪念头,问她她总说是网上看的。
这边他们两个头挨着头说得开心,那头张弛隔着几个座位神色不明。
“喂,看什么呢?”已经表演结束的范溪推了推张弛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