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这梆鼓啊,那可是和我们神农架原始森林这个特殊的地理环境有巨大关系的。”刘一流想起小时候自己也曾经因为好奇向爷爷问起这木头为什么可以当鼓敲这个问题。
爷爷告诉他,神农架山高林密,人烟稀薄,物产丰富,野猪猛兽泛滥。过去人们为了抵御野猪猛兽破坏庄稼,不得不想出各种办法,来保护自己的劳动成果。围猎也许是最直接的,无奈林区面积庞大,山野众多,野猪狗熊猴子等无论是在数量上,还是在力量上,还是在破坏的方式方法上,林区稀少的人口,都很难把这些害人的东西彻底的根治。
也许是一个偶然的机遇,人们发现敲击树干能够比较有效省力避免伤亡的赶走野牲口,有聪明的人就想到了随便在山林中砍棵树,掏空树干,敲击起来更响亮,气势更加雄壮,于是发明了梆鼓,是对付狡猾的野猪等野生动物很好的一种武器。
同样也是因为人烟稀少,可能有的地方,因为山路阻隔,甚至根本都没有山路通达,一年四季可能没有什么人到访做客,日子难免寂寞无聊,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可能无意弄响了梆鼓,赶走了一丝死寂的安宁,发现了梆鼓还能作乐,于是就用来作为喜庆节日的娱乐器材,不过是用来驱赶寂寞,成了增添欢乐的工具。
而其中富有音乐天赋的人们,创造出不同的节奏型,敲击来增添生活的乐趣,或激越、或舒缓、让大山深处的人民在无聊的午后或者夜晚能够轻松度过。
“尤其是……”
大家正听得入神,刘一流就像一个演说家,富有磁性的嗓音抑扬顿挫的描述着神农架的神秘以及梆鼓的起源,所有人眼前仿佛渐渐展开一副充满野性魅力的画卷,人们和恶劣的自然环境,和凶猛的野生动物斗争,并在属于自己的生存空间里发明出了这样有意思的乐器。
环顾四周,连秦笑语这样的跳脱性子的人都微张着檀口没说话。刘一流微微一笑,显然,自己描述的世界离他们所处的灯红酒绿的城市太过遥远,也难怪他们会惊讶。虽然他们现在身处大山,但是现在的条件可比过去好太多了,也根本感受不到曾经的山里人多么的苦,否则勤劳的祖先们也不至于拿着树木就当鼓来敲了,咋说也得蒙上层兽皮不是,兽皮那会儿都拿出去卖钱了。
“尤其是什么,你快说啊,急死个人了。”秦笑语急不可耐的追问道。
她可是那种叫花子不留隔夜食的急性子,最痛苦的就是谁在关键时刻留一手的情况,所以秦大小姐就是从来不听评书的主,因为刚听上瘾,就会出现一句: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文分解,所以干脆不听,免得砸了收音机。
刘一流正待回答,不光急切的秦大小姐等着听,陌筱白那盈盈秋水般的眼光可也一直停在自己脸上呢,显然也在等待他的继续讲述呢。
就听得旁边有一个喊他:“一流,等会儿这边儿搞完了,你二婶儿让你给小语打个电话,问问她在北京咋样了。”
一回头,却看见父亲刘向阳站在身后,这会儿打完梆鼓也穿戴整齐了,只是脸上因为刚才表演,不知道村里那位“出色”的化妆师还给他抹了点儿胭脂,现在也没擦干净,脸上还是红彤彤的。
刘一流忙拍拍屁股站起来,自然身后的一帮同学们也不例外,包括陌筱白,这可是未来的公公,她那能还坐地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