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打情骂俏

重生宠妻 鱼又 5206 字 4个月前

?容华来到莘香阁,就瞧见云氏站在窗口,手里拿着剪子正在裁花,应该是听到动静,云氏转过身来,一看到容华面上就挂满了笑容,心情极好的迎上前来,拉住容华的手就问:“怎么突然过来了?贤婿人呢?怎么没陪着一起?”

晨间才过来敬茶,这用过午膳容华却独自过来,云氏不由地感到奇怪。

“这不父亲不在府上,也不晓得何时回来,有些事只好和母亲来商量。李管家方才过来,他应是去处理生意了,便就过来寻母亲。”容华说着和云氏一道坐到床畔,云氏命下人们暂且退下,抓着容华的手,瞧着她满面润泽,一阵发自肺腑的笑颜尽情展现在面貌上。

“有什么事,你与母亲说说。”云氏问。

容华似腼腆的笑了一下,道:“不是什么打紧事,就是我们商量了下,准备去趟外头,游上些时日,正好父亲忙着做事,这不怕母亲独自一人在府上会孤单,女儿也下不定决心,故此才来找母亲商议此事。”

“去外头?”云氏先是一怔,面上情绪不定,转而又叹口气,终于有一种把女儿嫁出去就归了别人的一丝惆怅,轻声道:“什么时候回来?”

“也不确定,尽量早些吧。若母亲不愿女儿离开,女儿不去也成。”容华一看云氏面上的伤感之意,心里立马就心软犹豫起来。

云氏一听,忙道:“那怎么行!”她摸着容华的手背,旋即笑颜逐开,“这是好事啊,母亲怎么会不允呢?即便是你父亲回来了,你也不用着急回府,和沈女婿在外头多玩几日。”

“母亲一个人……”容华仍显得犹豫不决,她是想去外头,一旦起了念头的确很难抑制,然容华是个自制力很强的人,她当初能安心闷在□□里那些年,这会子也未必不能。

云氏看她这般,吃吃地笑出声来:“哪里就母亲一人?你当着姜府上下的人全是木头不成?母亲还不至于非得拉着华儿你来陪才成,这早些年没生你的时候,老爷子照旧是早出晚归,母亲还不是这样过来的,也没什么事儿。”

她一边说,一边摸着容华的额头,柔声道:“所以你就安心些,放心些去玩,你小时候就不像是个普通的女儿家,就爱和你父亲去外头,怎么说都不听。母亲知道,自打你毁了样貌后就一直闷在宅院里,一定是闷慌了。父母都是一心为子女好的,你若想,母亲是不会拦着你的。”

容华看云氏的眸光落在自己脸上的伤疤上,这伤疤凝固在脸上许久,今日云氏忽然触景生情,她也不想母亲太过伤心,便笑眯眯地抓着云氏的手,撒娇道:“母亲真好,母亲放心华儿再也不会让您操心了,对了,母亲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同华儿说,到时统统给您带回来。”

云氏咯咯笑了几声,笑盈盈地望着容华,满面红光:“母亲这什么没有啊,你就看着随便挑一些。主要啊,还是要和沈贤婿好相处。”说着云氏似乎是突然想到一点,上下打量几番容华,眉心里皱起一丝困惑,“华儿,母亲瞧着,你好似一点事都没有。”

起初容华还没听懂,仔细一想再联及云氏那不解的目光,终于是反应过来,忍不住心里一声哀叹,本来她是不准备主动交代的,但云氏都问起来了,她总不好刻意隐瞒,便无奈地垮下脸来,老实回答:“其实……我昨夜里并没有和他……洞房。”嗫嚅半晌才把那两个字给说出来。

云氏当即一愣,马上就回过神,吃惊地看着容华:“这……这又是怎么回事?”

容华早料想过母亲会发现,早就准备好托词,直接道:“他……他也同意了的。我觉着我的年纪还小,没必要这样急着要孩子,况且我与他成婚仓促,感情还没那么深。”

“也就你这孩子注重这些。”云氏认真凝视着容华良久,才轻轻一叹道。

在容华的观念里,男女成婚,若没有感情基础,不知道对方的真实脾性,又如何沟通交流?而那样亲-密的事情,不是两情相悦,勉勉强强而为岂能快-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向就不是她的理念,老将军教育容华也一向是希望她自强自立,有自主观,而不是随波逐流,听天由命。

奈何,她对父亲的崇拜也导致了这场惨剧的发生。细细想来,一切因缘都是慢慢累积起来,不论是她和殷远,还是如今的沈鉴,只希望这次她没有选错人。

和云氏商量完,容华在莘香阁又逗留了一会儿才离开,这时候沈鉴也从外面回来了,一路直接来到容华的别院,并未见到容华,一想就晓得她应该是去莘香阁,便在别院里安静等候。幸好容华很快就回来,看见沈鉴手支着额头,躺在长椅上阖眼一副修身养息的姿态。

容华走近了,沈鉴也不见得醒过来,她有些狐疑,看他此刻静静闭眸,细看这副年轻皮相着实精致细腻,宛若羊脂白玉,睫毛一片在眼皮上铺展开来,像孔雀展屏。

同那个清醒时总是在口舌上占她便宜的流-氓浪子形象差了十万八千里。

容华没将他叫醒,心想怕是他困乏了,今早上他醒的比自己早得多,下午又去办事,想必是有些累了。因此让闲杂人等都从屋里退下

,手里捧着小暖炉,直接就在沈鉴身侧坐下。

她的头微微低下,沈鉴衣襟稍稍撇开,容华很轻易就能瞧见那凸出的锁骨,像山峦连绵,漂亮精致。

眸光些微一暗,她默默将目光挪开,心里颤幽幽地吁出一口气。

他不说话不动作的时候,真就似个人偶般,又好看又精细,她之前对他颇有偏见,而今偏见逐渐淡却,竟也从中发觉出他原本的好来。

有这样一张脸,和万贯家财,即便没有好身份,真想娶个好的还不简单吗?娶她这样,平素也不给好脸色瞧,也不爱同他亲-热,还老拿话挤兑他,这人……究竟属什么的?

她是越想越想不通,便也不想了,拿起小暖炉,置在他的小腹间,他只盖了一条小毯,她是怕他睡过了头会着凉。

这时男人的眼皮子轻微的动了一下,容华并没有察觉,暖炉像药贴般熨烫在腹上,冬日里的空气被温热的白雾融化淡散,透出洋溢的暖意。

容华被一丝浅淡的炉烟熏得竟也有些困了,眼皮垂了垂,突然感到手被人握住,瞬间就清醒过来。一抬起头,就看到躺在长椅的人已经睁开眼醒了。

她连忙想把手抽回来,可沈鉴却不放她离开。

他一动不动,保持着阖眼休养时的姿势,手宛若一根铁链子似的牢牢将她禁锢,容华挣脱不开,大概是认命了便也不继续挣扎,无奈的望着他,轻轻叹道:“你究竟要怎样?”

沈鉴眯眼笑了一下:“容容又偷摸摸在做什么?”

容华皱着眉:“什么叫偷摸摸?你在我别院里头,我光明正大的,哪儿是偷偷的了?你在这一个人睡着,单薄一条毯子,我忧心你冻着,给你暖暖胃,你还怎么……将我当成贼了?”

她一脸不乐意,精巧的峨眉微微蹙着,烟柳般动人。

沈鉴看她这模样,缓缓松开手,容华赶紧把手抽回去,捧着手炉从他边上起身,几个箭步就转身离他老远距离,就像是防着他会做出些什么惊人之举似的。

后面的人也不支声,容华扭身,望向懒洋洋缩在毛毯里一副死赖不起的样子,又朝着他跨前几步,凝眉嗔声道:“你赶紧起身,树懒似的,一点正形没有!”

“肆意懒散惯了,一时间改不掉,容容嫌弃了?”

“我嫌弃,那你改不改?”容华好笑地反问。

沈鉴抱着毯子稍微坐起来一些,眼神直视问道:“你觉得我哪儿不好,你就说出来,我掂量着改。”看她表情平静,他语音顿了顿,面上浮现一丝别有深意的笑容,就这样肆无忌惮地在容华脸上巡视,仿佛是在逗她玩。

容华最见不得沈鉴这副模样,可逐渐的,却也在慢慢习惯他这样,因此倒是没那么尴尬不自在,突然间反还起了一丝兴致,将手里抱着的暖炉放下,直直盯着沈鉴,慢吞吞地说道:“也成,那我到时就把该提的全写在书笺子里头,你能做到的就用标记注明了再拿回来给我。这样你瞧着如何?”

“古有女戒,这会儿到了容容这,倒是成男戒了。”沈鉴失笑着说道,终于肯从椅子上起来了,将毛毯往长椅上随手一扔,人几个跨步便就来到容华身侧,瞧着他这撒性子撒得家常便饭的娘子,声音低低软软:“我与你说顽笑话呢,容容还当真了,我便是再让着你,那也不能一点面子都没有对不?”

容华一副看穿他真面目的表情,冷哼一声:“早晓得了,总言之,你少整日里和粘虫似的紧着我就成。对了,适才李管家找你,事情处理好了?”明明才新婚第二日,不知怎么的,同他说话的口吻态度竟像是老夫老妻似的自在了起来。

“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倒是容容与岳母商议的如何了?同不同意你出游去?”

“母亲一惯宠我疼我,自然是答应的。但也不能出去太久,让他们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