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可以亲,卫子楠不作表态。至少,昨夜她受了教训,知道在这种事上,女人是最好不要主动的。
所以秦傕等了半晌,等不来回答。
“那,本王当夫人默许了。”
他轻笑着埋下头来,与她四眸相对,便要吻上朱唇。这哪里是俘获人心,根本就是某种上不得台面的交易。卫子楠盯着他越来越逼近的脸,如是理解,却并没有躲闪。
马车不合时宜地来了个急停。两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一打扰,下意识地各自抓住车窗檐,这才稳住身形。车很快停稳了,然而那弥漫了整个马车的暧昧气息顷刻间荡然无存。
车夫隔着帘子解释,似乎还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哎呀!惊着王爷王妃了,还请千万恕罪。前面不知哪家的小儿,在路上野狗似的乱跑,小的若要是没勒住马,必得闹出人命。”
车夫一句解释过后,忐忑地等了半晌,才听见里头王爷干冷的声音传来:“无妨,继续走吧。”
看着秦傕那一脸的黑云,卫子楠抿了抿唇,唇角的笑一闪而过。这厮不是说情事看氛围么,被马车骤停一搅和,哪里还继续得下去。
秦傕干瘪瘪地坐在她旁边,瞥见他媳妇儿脸上浮现起“逃过一劫”的笑,当下心头不忿,果断拽住她的手。
没亲到,牵手当弥补吧。
卫子楠下意识地便想抽回,却被他出言安慰,说出一句极其讨打的话:“不必不好意思,本王不嫌你的手‘粗’。”
谁不好意思了……
“王爷想牵便牵好了,牵个手倒也算不得‘强人所难’。”这女人的手虽是暴露在外,却照样不容人碰触,她这样说立时让秦傕心里堵成了一片汪洋。
“这么说,夫人这只手是可以随意碰的?”
卫子楠便是知道他会想偏,淡然解释道:“我的手伤痕、茧子遍布,在军中少不了要与同袍击掌过招,自然没有半分金贵。我因习惯了手的碰触,所以并不抵触,王爷想牵便牵好了。”
还不如不解释!秦傕听罢浑似吃了只苍蝇进口,二话没说打开水囊就往她手上浇水:“夫人既然已经嫁给本王了,要洁身自好知道不知道,以后你的手绝不可以再碰别人。”
男人果然是霸道的,一个两个的生怕带了绿帽子。卫子楠晓得,他不是在乎自己,而是在乎他在外的名声,只好任由他折腾,无奈地皱眉:“知道。”
洗完了手,恒王府也就到了,两人一起下了马车。
傅泽志早已抱着账本等候多时,一见王妃回来了,忙不迭赶上来请安。他是主内的管事,还有个主外的林普,也和他一起等着秦傕回来。
卫子楠倒没想到还有个主外的管事,想来管的是和府内收支不相干的事,譬如收罗消息、玩物等等。总之恒王玩的东西,在京中当属头一份儿,别人玩的都是他玩剩的。
她也就没在意,随着傅泽志交接中馈去了。
那头林普跟着恒王入了书房,关上房门的那一瞬间,狗腿子模样顿时抹尽了去,换上一身沉稳之气。秦傕在案前坐下,书房未开窗,只有窄窄的一缕光线透过缝隙,堪堪照在他的侧脸上。一改人前的轻浮,他竟突然好似个已黄袍加身的帝王,龙气斐然,唯一缺的只是座下的龙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