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楠的条件,未免太不把为妻者的本分放在眼里。
不出意外的,人群再度传来一阵哄笑。
“成亲以后,王爷不可再沾染任何别的女人,亦不可夜不归宿。仅此两条,不难办到,王爷觉得是否可行?”她站在门前,负手而立,神情淡然,有着说一不二的气韵,叫人没来由的心中生怯。
秦傕却是个没眼力见儿的,听罢连连摆手,指指他称为“见证人”的布衣百姓们,表示极大的不满。
“本王只有一条,你怎能搬出两条!”
卫子楠活动活动手腕:“改成三条也可,让我想想……”
“打住!你别想了。”秦傕气得差点下嘴啃柱子。连回答也是漫不经心的她,是当真不在意他撞不撞死的。
他表面气急败坏,内心却在暗笑,颇有些无奈。看来这条件是别谈了,人家铁了心要嫁给他,也只能怪自己,生得太俊,一不留神就勾得这女人非他不嫁。
罪过罪过……
于是乎,也就真的不谈的。
“本王认栽!”秦傕顿了顿,大力清清嗓,“悍妇你听好,来日你动一回拳脚,本王纳一房小妾!”
“王爷放心,不会有机会纳妾。”
心惊胆颤了一下午的傅泽志,忍不住问一旁的采薇:“不会到头来,恒王府的小妾多到养不起吧?”
采薇瞪圆了眼睛:“污蔑!我们将军连下人都不打,怎能打王爷!”
傅泽志:“一夜坑杀二十万高北大军,难道不是残暴至极?”
采薇:“高北蛮族罪有应得,我们将军从不欺负弱小。”
傅泽志:“……”哦,原来王爷是弱小。
不知是哪个看热闹不嫌事儿的,大吼了一声:“哟呵!吉时都快过了,怎么还不拜堂——”
就是就是,恒王不是说了求百姓见证,当众拜堂的么!随着这声吼,看客们开始起哄,要求拜堂声此起彼伏,眼里哪里还有什么尊卑之别,一个个不怕死地调侃起恒王和大将军。
要不怎么说,这是场天底下最滑稽的昏礼呢。
卫子楠扶额,心中一沉,想到自己以后的日子恐怕只能不着边际地过下去,便有些头疼。希望这家伙能如上一世那般,稍稍醒悟过来几分也是好的。不过看样子,没了大风大浪,他怕是这辈子也醒不过来了吧。
秦傕却是个随性的,难讲什么规矩,被人群这么瞎起哄,便忘了痛,极有派头的把手朝傅泽志一摊。
“喜袍呢,给本王拿来!”
大红的喜袍穿上身,卫子楠安慰自己,秦傕再怎么草包,好歹是个好看的草包。她在军中见过各色各样的男人,面前这位,算是她见过最好看的。勉强原谅他的无能吧,希望未来秦傕还有更多优点被她发掘。这么一想,觉得往后的日子也并非毫无盼头。
只能如此安慰自己了。
那就拜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