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郁站在公交车上,随着公交车晃晃悠悠地晃到a大,把带来的几件长衣长裤递给严灿,关切地问他的近况,嘱咐他现在是换季,天气不定,气温是今天冷明天热的反反复复,医院里看感冒咳嗽的队都排成龙。
严灿乐呵呵地接过布袋,挽着严郁的胳膊绕着男生宿舍楼绕一圈,同她说着他学习和兼职上的事情,说过几天就可以拿到工资,他要给姐姐买衣服。
说着说着话头就引到宋居州身上,他还是觉得他姐姐和那个男人不合适,宋居州在他眼中就是“那个男人”。
严郁低头将严灿胳膊上不知在哪儿蹭的白灰掸掉,稀松平常地说:“他叫宋居州,别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地喊。”
严灿有点气不过严郁护着“那个男人”,抽回胳膊说:“姐,他那么有钱,明摆着不可能对你一个离过婚的女人一心一意,男人最是喜新厌旧。”严灿觉得自己姐姐特傻,就像以前对李年军那样一个人渣,全世界都知道他出轨了,她是最后一个知道,这次还是这样,被蚊子咬了都不知道去买蚊香。
“你让他跟你结婚试试,我保证你一跟他提结婚,他会马上和你分手,不信你试试,男人可以和任何女人恋爱上床,对待结婚,他们每一个人都精得跟猴儿似的。”这些话原本严灿是不知道的,去兼职时,混在一群男人中间,时间一长,也懂得一点。说起来也分外有力。
他等着严郁幡然醒悟,认同自己,可严郁没做声,一会儿后,严郁笑说:“有钱又不是罪。”
“姐!”严灿有点恼。
“干嘛?”严郁望向严灿,有点装糊涂的意思。
严灿气得将头偏向一边。
严郁轻叹一声说:“之前你和傅媛的事儿,我不也没说过你吗?感情的事情从来都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当时我说你和现在你说我效果都是一样,没用。不是吗?”
提及傅媛,严灿随时随地都会闷疼,像是拳手打在结疤的伤口上,疼的不是那道疤,而是疤痕周边的每寸肉,闷着疼。
他突然有点懂自己的姐姐。
严郁又说:“下次再见到他时,喊一声哥或者宋先生,不要再撂蹶子,摆脸色,他也不欠你的,以前那点摩擦你也不是全没责任,你使性子我在中间挺为难。”严郁是商量着口气说这些话。
严灿低着头,不说话。
片刻后,严郁笑着拽着他说:“好了好了,你可别像小时候那样,一不如意哭不出来,硬挤出眼泪来。”
“我那是真哭,好不好。”严灿辩驳。
“是是是,是真挤出眼泪来了。”严郁笑。
严郁心里记挂着宋居州挂她电话这件事情,于是早早便从a大回来,直接去了宋居州家里。
邹阮云正同宋居州坐在饭桌前,一面摘豆角一面说着严郁。
邹阮云说:“你又来脾气。”
宋居州不吱声,摘豆角摘得十分用力。
“怎么还这么小气巴啦的,严郁就是半个月没来见你而已。”邹阮云笑着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