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宴一向如此,荤话被他说得香艳又旖旎,重湘就很喜欢他这模样,风流却不下流。
喝酒当然要寻好酒,绕来绕去的,颜如玉觉得越走越不对,赵子宴带着他一路走到了忠烈侯府的院墙跟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颜如玉额角砰砰跳:“你又做什么?放着大门不走要爬墙?”
“枉你风月场上过了这么些时候,殊不知偷也是一种风雅事,古有偷香窃玉,今日咱们偷他两坛子酒又怎么了?你去过他的酒窖么?”
颜如玉撇嘴又摇头,顺手摸了赵子宴的一块腰佩塞进袖口里,功夫没了,可是手上功夫还在,若论这偷的功夫,他娘亲可是当仁不让。
四下无人,赵子宴轻轻松松爬上墙头,又伸出手拉颜如玉,颜如玉没让他拉,纵身一下也上去了,两人也不急着下去,坐在墙头有一句没一句说话。
刚说了两句话,管家正好扫地扫过来,赵子宴额上一滴冷汗,管家目不斜视扫了一会儿,赵子宴还以为他老眼昏花没看见,刚松了一口气,老管家拿着扫帚云淡风轻:
“外头冷,两位大人玩够了可以去房里喝杯热茶。”说罢提着扫帚慢慢走了。
等管家走远了,赵子宴这才反应过来,一下跳下墙头:“快下来,咱们去喝酒,谁要去喝他的茶。”
颜如玉连日抑郁的心情好了不少,终于露出个真心实意的笑来,跟着赵子宴往酒窖跑,赵子宴跟来自己家似的,很大方招呼:“尽管挑,看中哪坛挑哪坛。”
颜如玉左看看右看看,不得不承认这酒窖很是有心,连名字也没看,顺手挑了一坛子,与赵子宴坐在台阶上对饮。
“你说实话,那天你早朝没有来,是不是去送秦书了?”说了一会儿话,赵子宴忽然想起来,赶紧问。
颜如玉看看赵子宴,不甚在意:“你问这个做什么?”
“肯定是!”赵子宴一口咬定,“你怎么老是这么嘴硬呢?去就去了,没去就没去,告诉我又能怎么样。”
“你不也一样?”颜如玉瞥他一眼,礼尚往来,“丹青怎么样了?”
赵子宴切一声:“我哪里知道他。”
话说罢,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颜如玉笑了,赵子宴也笑了,赵子宴道:“咱们来玩个好玩儿的,你敢不敢?”
“你说。”
赵子宴指指酒窖:“今儿在这里呢,谁都不准说谎,一个问题换一个问题,怎么样?”
颜如玉抬眼:“这有什么不敢的?”
赵子宴立刻问:“那你说,你那天是不是去送秦书了?”
颜如玉点头:“是。”说罢不待赵子宴啧啧两声立刻反问道,“丹青和重湘,你喜欢哪一个?”
赵子宴觉得自己很亏,没想到颜如玉一上来就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