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过去,再没见过颜如玉,秦书想着他多半是躲到后山去了,也没去寻他,他自己想通了便自然会回来,只是心里隐隐的不安感却越来越强烈。
这一日赵子宴寻了个由头,敲了秦书一坛子杏花春雨,冒着濛濛细雨,在外面酒楼里头摆了一桌,喝到一半,顺便问一问为何这两日颜如玉没有去上朝,秦书一五一十同他说了。
赵子宴似笑非笑:“你是脑子坏掉了,才会同他说这些。”
秦书颇有些垂头丧气:“他总是要知道的,只是这两日,我这心里总有些不安生。”
赵子宴也不好多说,按着颜如玉那性子,这事儿恐怕不容乐观:“要我说呢,这宋进啊,是连着你俩的一座桥,又是隔开你俩的一座山,你着实不该让他知道,瞒得一天是一天,我说句不好听的,等他回了,你可要做好心理……”
秦书摇头打断他:“别说了,来,莫辜负了这一坛子的杏花春雨。”说完给赵子宴斟了一杯,推过去。
赵子宴心里也感慨,这两个人的事情,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决得了的,过了这一幢,还有另一幢,林景那事儿,保不准什么时候秦书这个实心眼的就又捅出来了。
叫他这个外人都有些替秦书憋屈。
秦书无心下咽,外头的闷雷一声接着一声,不一会儿雨渐渐大了起来,从窗户看过去,天地之间挂着一张水晶雨幕,不少人纷纷进了酒楼来,随便点一盏茶,或者两个小菜,权当避雨。
“这么大的雨……”
赵子宴不在意,敲敲桌沿:“无碍,等雨停了再走,实在不行,让楼下小二哥买一把伞送上来便好。”
说话喝酒的空儿,一位紫衫的姑娘撑着把油纸梅花伞上来,抖了抖伞上的雨珠,搁在邻桌,秦书看过去,那姑娘有些面熟,一时又想不起哪里见过。
那姑娘见秦书看过去微微一笑,圆圆的脸说不出的娇俏:“是你啊?”
秦书皱眉,依旧没能想出是谁来,对桌的赵子宴倒是先想起来:“好巧,是繁露姑娘。”
繁露可能有些不好意思,显然是想起了上一回宋夏拉着她做得那些事,打过招呼也未多说话,点了盏茶,一盘糕点,自顾自用的欢快,让人忍不住想尝一尝那盘子里的糕点是不是如所见的美味。
没有心事,天真又烂漫,果真是好年纪,秦书轻轻叹了一口气,看向窗外,又不经意瞥了一眼楼下,北面不远处走过来一个人,连伞都没有撑,秦书揉揉眼,还以为是看错了。
这么大的雨,他怎么不撑伞?
秦书赶紧下楼,走到楼梯口又想起自己也是没有带伞的,便折回来拿了繁露的伞:“繁露姑娘,不好意思,借伞一用。”
繁露赶紧抬头,一手捏着糕点,另一手抓住了伞另一边儿,两颊鼓鼓的,说话也含含糊糊:“不行,我刚买的,花了一两银子……”
秦书心急:“就借一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