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墙电网。枯藤老树。寒鸦。
“刮刮……”一声悲凉的叫声传来,那只老乌鸦刮刮的叫着,展开那双乌起码黑的翅膀,扑棱棱的从这一个树杈,飞到另一个树杈。
这里与尘世迥然就是两个世界,连这里的的秋,都莫名的悲凉起来。
就像高墙外面还是秋天,这里面已经提前过上了寒冬似的。
院子里两棵萧雨也叫不出名字的老树,已经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虬龙一般盘曲环绕,造型别致。上面一片叶子也没有。皱巴巴的一道道好像刀疤似的伤痕,彰显着它们与众不同的年份。
连头顶的天都是四四方方的,还好,天上的月亮没有变成方的,依旧如同一个圆盘一般,清凉的挂在天际。
繁星点点,是亮给外面的人欣赏的。在这里,就算是四十五度角仰望星空,也只会迎来一句咒骂:“神经病。”
仰望星空的人总是有的,因为这里除了等待判决的囚犯之外,就是神经病最多了。
萧雨从没有来过这种地方,从没感觉过这么悲凉的意境。
送萧雨来帝京市第七看守所的是两个陌生的面孔。萧雨相熟的那两个黑脸白脸,由于顶撞杨黑蛋杨探长,被撤换掉了。
来的路上,萧雨几次引出话题想要和这两个陌生的面孔搭讪,准备给他们看个病啥的。谁知人家根本就不领情,其中一个瘦高个说,杨探长吩咐过了,不允许他们和萧雨说话。
不跟他说话,他萧雨就没有机会。
随着咣当一声响,宽大的铁门彻底隔绝了与外界的联系,萧雨扭头看了一眼,只看到两扇黑乎乎的大门。
萧雨开始有些后悔来这里了。
“早些给二师傅打个电话,省的遭这份罪。”萧雨心里想到。
说实话,萧雨有些害怕了。怕的不是这里的人,而是这里的环境。
鬼气阴森森,电视里的阎罗殿,大概也就是这个样子了。
这才只是看守所,还不是正式的监狱,倘若真到了监狱里面,不知道会是一番什么景象。难不成真跟地狱里面似的,院子正中间架着一口大油锅,下面烧着柴禾,腾腾的浓烟热气,谁不服就让他上里面滚一圈去。
“发什么楞,走了走了。”看守所的一个狱警在后面推搡了萧雨一把,萧雨一个不留神,被他推了一个趔趄。
地上是原生态的土地,坑坑洼洼的不是很平坦。
萧雨对这里的环境很不熟悉,脚底下一深一浅的,踉踉跄跄的走了几步。
刷!一个硕大的探照灯灯光照了过来,萧雨面前顿时如同白昼一般。萧雨甚至连身边狱警的鼻毛,都看的清清楚楚。
大约有十步远的地方,一个人影被对着萧雨矗立在那里,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所长,又来一个蛋子。”狱警快走两步,拽着萧雨来到那个背对着萧雨的所长身边。
看起来,这个人就是这里最高的领导了。
“谁送来的?”那人问道。
这声音,跟个破锣一般,沙哑的令人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