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在这个热闹的节日里,刘思纯一个人过。
她和刘封的订婚宴是定在29号,那天也是刘思纯父母从老家赶过来。本想着,订完婚后,两家人今年热闹的过个年。但他们的订婚取消了,预计是刘封29号让人去刘思纯老家接她的父母,也不用去了。她对她父母那里没法交代,怕他们担心,只说没买到车票,暂时瞒了她和刘封没有订婚的消息。
晚上,刘思纯吃的很简单。只下了一盘饺子,从柜子里找到了一瓶刘封留在这儿的红酒。扔了也浪费,她便给自己倒了一杯。
隔壁邻居家的孩子在听歌,房子隔音效果太差了。烦躁的音乐透着墙体清晰的传了过来,刘思纯听的不仔细,后面静了下来,一首歌的歌词却听得人心醉。
有一天,我发现自怜资格都已没有,只剩下不知疲倦的肩膀,担负着简单的满足。
有一天,开始从平淡日子感受快乐,看到了明明白白的远方,我要的幸福。
我要稳稳的幸福,能抵挡末日的残酷,在不安的深夜,能有个归宿。
我要稳稳的幸福,能用双手去碰触,每次伸手入怀中,有你的温度。
……
我要稳稳的幸福,能抵挡失落的痛楚,一个人的路途,也不会孤独。
我要稳稳的幸福,能用生命做长度,无论我身在何处,都不会迷途我要稳稳的幸福,这是我想要的幸福……
“骗子!”刘思纯将红酒杯‘哐当’一声摔在了地上:“这才不是幸福!这不是……”
两杯红酒下肚,刘思纯的眼睛已经被染红。她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手指搅着心口的衣服。爱情能不能相信她不知道,因为她压根就不知道爱情是啥玩意。可恋爱却不是随便能试一试。看,结果多惨烈,看,多伤人!
当初,他说:“我们试一试吧。”那时候,她要拒绝该多好?
他说:“我们订婚吧。”那时候,她要是不接受那枚戒指该多好?
刘思纯喝了酒,电话响了很多次也没有听到。她翻出手机,准备给刘封发条‘祝福’短信。却看到她母亲打给她的电话。
她回了电话过去,伪装着自己声音里的哽咽:“妈,今晚吃饺子没?”
“吃了吃了,我和你爸两人吃了三盘饺子,连你那份也吃了。”刘母还以为刘思纯在刘封家过的年,笑的很爽朗:“你今天第一年不回来过年,在外面可要照顾好自己,还有啊,在人家过年呢,别只顾着自己吃,多给别人夹点,可别像在家一样吃的一点姑娘样都没有……”
刘母在电话那边兴高采烈的说着,刘思纯的喉咙渐渐控制不住哽咽了起来,她拿开电话,轻轻抽泣着。她好想回家,好想现在就飞奔回他们身边。
“思纯,你有没有听到妈妈在说话?”刘母没有得到女儿的回应,叫了她几声。
“我……我在听啊,刚刚旁边长辈问话,我回了几句,耽误了。”刘思纯呡了呡嘴唇,眼泪顺带进了口腔。她第一次尝到泪水的味道,不是矫情的苦味,是咸的。
刘母听到有长辈和刘思纯说话,不敢多说了:“哦,那挂了吧。第一年在人家过年,不要接电话,尽量多陪陪,有礼貌一些。我挂了。”
“好……”刘思纯忍住哽咽声,清了清嗓子,叮嘱自己的母亲:“你和爸多注意身体,别替我担心,我在这儿……挺好的。”
“好好好,你忙吧。”刘母笑出了声,没再耽误,挂了电话。
收了电话,刘思纯紧紧抓着自己的手机,两只手臂紧紧的抱着自己,一张小脸埋在膝盖中哭的稀里哗啦。
这次,她再也忽略不掉自己的孤独。
此刻的刘思纯急需找些事来做。她匆匆打开卧室的门,将卧室衣柜后面的两个纸箱全部抱了出来。
这些都是刘封的东西,她本来想找个机会还给刘封。想到前几天在滑雪场看到刘封带着他女朋友的场景,她觉得不必了。他都不要了,她为什么还要留着,还送还给他。神经病!她又不是他的奴隶!
“神经病,神经病!”刘思纯的脚在箱子上狠狠的踩了几脚,咬牙切齿的又重新抱了起来,拿了平时烧火的盆便出去了。
今天是新年,天上飞窜着各种烟花,公寓楼下很多小孩在玩各类鞭炮。
刘封的车子无意停到了刘思纯楼下,本犹豫着要不要上去看她,就见她抱着两个纸箱和一个盆下了楼。他暂时没有走的打算,想看看刘思纯要做什么。
在这样的节日里,刘思纯即使在楼下放火也不引人瞩目。她真的想把刘封的东西一把火烧了,可看到男孩子们手里玩的东西,她忽然改变主意了。
“小孩,你过来!”刘思纯冲一旁一个正在玩摔炮的男孩招了招手。
男孩见刘思纯长得挺好看,走过去嘴很甜的叫了一声:“姐姐,你有什么事?”
“你手里的给我,我给你钱。”说着,刘思纯从口袋里掏了二十块钱给小男孩,换了他手里两盒摔炮。
二十块钱够买十盒了,小
男孩当然同意了!
刘思纯的周围不少孩子在玩,小烟花小鞭炮到处都是,很热闹。乱乱糟糟,没有大人能呵斥住。可刘思纯一开口,所有人都怔住了。
“炸死你个王八蛋!”刘思纯一点女孩子形象都没有,能怎么用力朝着盆里摔着摔炮就这么摔。而此刻,盆里放着刘封的衣物。
刘思纯一个接着一个扔着,简直咬牙切齿:“情兽,去死去死,尼玛!”
“滚犊子吧你,我祝你一辈子床上不行!”刘思纯看着刘封的东西一下一下冒了烟,整个人疯了,掐着腰看着盆里的东西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真的好爽!
她的一系列举动看得大孩子目瞪口呆,小孩子一下子扔掉了手中的鞭炮,哭了起来:“妈妈,我要找妈妈,妈妈……”
刘封坐在车里看着已经处于癫疯的刘思纯抽了抽嘴角,却又不自主的有些心惊胆战,仿佛被炸的不是他的东西,而是他自己。
楼下人该散的都散了,刘思纯将盆里炸的乱七八糟的东西点着了。她脸上夸张的笑意,缓缓消失,脸色带着酒精酡红,冲着火盆挥了挥手:“刘贱人,再见了哈!”
说着,步伐轻松的上了楼。阿,炸了某些人真爽!
她上楼,刘封便下了车,上前扑灭了火。眼睛里透着无可奈何,看来,她又喝酒了。
新年的头一天,田素领着顾梦蕾上门拜年。
顾默娴还是招待了,不过脸上的神色却不是那么正常。
“大姐,新年快乐。”田素看到顾默娴忙笑道,又让顾梦蕾将礼物拎上来,说道:“这是我上次在店里看到的,我觉得很适合你就买来了,你看看喜不喜欢。”
“破费了。”顾默娴接过礼物,并没有多大的兴趣。
田素也不在乎顾默娴有多大的兴趣,眼睛在盛墅里搜寻了一圈,说道:“临深今天不在家吗?”
“在,和言谨都在楼上,等会应该就下来。”顾默娴说着,目光自然而来的朝着楼上看了一眼。
田素点了点头,朝着身后顾梦蕾看去,有意说给顾默娴听:“梦蕾,你看看你表哥和表嫂多恩爱?你这快要结婚的,以后多多向你表嫂学习。”
站在身后的顾梦蕾没怎么说话,一直低着头。从进门到现在,顾梦蕾连笑都没有笑一下。
顾默娴有些惊奇,看向田素:“梦蕾要结婚了吗?”
“是啊,所以我今天来不止是你拜年,还是来派送邀请函。”田素满面春风说着,从自己的包里抽出邀请函递给顾默娴:“你可算是娘家人,到时候一定要来啊。”
田素正说到这话,顾临深和宋言谨从卧室里出来。看到田素,他们却没有她那么开心。
顾梦蕾抬首看着,欲言又止,想要说什么,最后却又没有开口。
“临深,下个月你表妹和胡董儿子的婚礼,你知道吧?你应该会来,对吗?”田素带笑看着顾临深,将顾梦蕾推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