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柏林城内到处是熊熊大火。长年的轰炸,已经令这座城市的大部分地区化为一片废墟。这座雄伟的城市,曾经象征了腓特烈大帝无比的威严和俾斯麦铁和血的权势。而在过去的七年间,它更是骄横恣睢,不可一世。在它的铁蹄下,整个世界都在颤抖!
它进行了人类历史上规模最大的一次战争,虽然曾给日耳曼帝国带来无上的荣耀,也给德国历史烙上了永恒的耻辱!在拿破仑之后,这座城市再一次面临着被外敌占领的的危险,危险,或许吧!从三个方向朝着柏林扑来的中俄联军,尽管距离柏林尚有一百公里之遥,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个距离其实并不远,就像柏林即将要实施的焦土命令一般。
就在焦土命令即将要执行时,一位不速之客来到维斯瓦河集团军群设在普伦茨劳附近的司令部。阿尔贝特施佩尔的到来让海因里希非常高兴,至少松下了一口气,几乎是一接到施佩尔来到司令部时,便亲自走出司令部迎接他的到来。
“阿尔贝特,我很高兴你到这里来。你知道,我的工兵军官接到两个相互矛盾的命令。”“我就是为此而来。”施佩尔点了点头。在去年当“焦土”政策真正开始实施时,施佩尔便被彻底的惊呆了。当他试图利用任何可能的办法从战争的遗骸中为幸存者拯救一些东西的时候,他的部长级同僚们却正在密谋一个前无古人的计划。
对于施佩尔来说,他们就是在密谋实行残忍的大毁灭,从那时起他便寻找办法躲避或者瓦解希特勒的焦土政策,他伪造了不计其数的国防军命令,例如,命令保留某座桥梁或是保留其它的基础设施。施佩尔最成功的计谋是他自己所称的“简单把戏”,在智慧上赢了希特勒。
无论是在给希特勒的文件还是与希特勒面对面的交谈中,他都引用希特勒本人的观点和希特勒对某些问题的偏见来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施佩尔曾向他提出,将来德军收复失地是极有可能的,因此摧毁这些地区的基础设施的命令就应该暂停执行,以便重新杀回的德军用最小的力量就能够恢复军事装备的生产。
在自己的军队收复失地的诱人憧憬前,希特勒当然会欣然同意。有了希特勒的首肯,施佩尔便开始劝说地方上的领导人和德国占领区的头目,只把相关的设备弄瘫痪而不是彻底摧毁它们。
但是这一次,在柏林,却不同于其它地方,希特勒的要求是异常严厉的,正因如此施佩尔才会亲自来这里。他曾去过巴黎,试图阻止巴黎的毁灭,他成功了,也失败了,最终巴黎还是在肖尔蒂茨的命令下,执行了焦土命令,现在柏林绝不能成为第二个巴黎。
“这么做的原因是我想为指挥官们不执行元首的“焦土政策”提供借口。”施佩尔解释着他为什么下达不明确的命令。“阿尔贝特,我并不愿意在不必要的情况下摧毁德国的财富。”对于施佩尔的解释,海因里希心下长松了口气。“但不知那些行政区长的态度如何?他们不在我的管辖之内。”
“将军,我希望你能够加自己的影响,阻止党的这些官员采取行动,毕竟德国的生活还要继续。”施佩尔看着海因里希补充了一句,即便是作为希特勒的信徒,他同样意识到战争已经快要结束了。“我尽力而为吧!”海因里希答应了下来,“但是,阿尔贝特,我本人也可能由于军事上的原因不得不下令炸毁桥梁,特别是柏林附近的桥梁。”
在两个人他们来到指挥部的候见室,而此时柏林的司令赫尔穆特雷曼中将已经等在那里,他是应海因里希的要求来前线研究柏林防御问题的。“在柏林总共拥有92个缺乏训练的营,都是人民冲锋队。”看着他们,雷曼中校报告道。“我有足够的高射炮,两营卫戍部队,以及由职员和厨师拼凑起来的所谓居民防空队。这就是我的全部兵力,噢,还有几辆坦克。”
“如果现在中国人还有俄国人进攻时,你怎么办呢?”“如果是那样的话,我恐怕只能炸断柏林所有桥梁,阻他们的前进。”雷曼的回答让施佩尔皱起眉头来,他双眼盯着雷曼。“将军,炸断桥梁,就是切断2百多万人生活所必需的公用设施。你知道吗?”
“那我有什么办法?要么炸桥,要么我掉脑袋。我已用生命担保保卫柏林,并由我自己承担一切后果。”“这些桥上有供水管、煤气管道和电缆。假如这些电线、管道被摧毁,那么医生就无法进行手术,人的生命就会断送。甚至连饮用水都要断绝。”“但是我已宣过誓,我必须执行命令。”心下同样不愿意执行这个命令的雷曼苦恼地说道。
“雷曼,如果你真的那么做了,那么我们就不是向敌人开战,而是向自己的同胞开战,向德国人所珍爱一切东西开战。”此时施佩尔显得有些激动,“我禁止你炸掉任何一座桥!”海因里希干脆地直接下达了命令,“如果发生紧急情况,你必须同我联系,请求许可。”
“这太好了,将军。但是如果战斗激烈,我必须采取行动时,我怎么办呢?”“来看看地图!”海因里希走到了地图前,他指着几座没有煤气管道和电缆的桥说。“如果情况严重,你可以炸毁这些桥,只要我仍在指挥,你就不能
炸掉其他任何一座桥。”对于这个结果,施佩尔很满意。雷曼也放心了,因为有人替他们承担责任了。
“如果元首知道自己来到这里……”对海因里希的果断感到非常满意的施佩尔忍不住想到正在首相府下地堡内召开着军事会议的元首,但他旋即摇了摇头。虽然曾经是希特勒的信徒,但是施佩尔对他早已不再换任何希望。在他的内心深处,甚至考虑过除掉希特勒,毕竟曾经除了想成为希特勒的建筑师以外其,他什么都没想过,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想过如何获得毒气把这个人消灭掉。
去年春天在总理府的花园里散步时,他发现了希特勒地堡的一个通风口。那个通风口用小的灌木掩饰起来,与地面相平,上面盖着一个小栅栏。而且没有其他特别的安全措施,也没有卫兵把守,正是从那时起,他才开始动了那个念头。但是刺杀想法在他脑海中消失,就像它当初出现时那么快。
最初的狂热之后,他便不再把干掉希特勒看作为自己的使命,但是仍然以挫败他的焦土政策为己任,对他来说,这或许是最重要的。此时身处于普伦茨劳的施佩尔、海因里希和雷曼,并不知道,当他们在这里试图阻止希特勒毁灭柏林的命令时,在帝国首相府的地堡内,一个计划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
曾经辉宏壮观的帝国首相府的长廊和圆形客厅在联军和盟军多年的轰炸下被炸成断壁颓垣,在总理府附近,随处可以看街垒,威廉街上的阿德隆饭店正熊熊燃烧,借着火光可以看到那些背负着旧式毛瑟步枪的国民军,偶尔可以看到一些腰带着系着钢琴弦的党卫军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