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初战

狂风卷起落叶,梁赞街道上行人寥落。行人匆匆从街上走过,脚下不敢有一丝停留,女学生拿着浆糊桶,在街道两侧建筑上张贴宣传海报,除去正常的“祖国母亲在召唤”、“决不放弃每一寸土地”之类的宣传海报外,戴红袖章的女学生还贴上新海报,“处决所有胆小鬼和懦夫。”“胆小鬼选择逃跑时,家人同样是俄罗斯的罪人。”“处决胆小鬼”。

阴森森、冷酷没有一丝人类情感的海报使秋天的街道寒气逼人。一群出生于1932年左右的少年手持波波沙冲锋枪,面无表情押送上千名老弱妇孺。穿红军军装的少年仇恨的望着所谓“败类”。队伍被武装少年押解走过宽阔街道时,路人目光里充满恐惧,觉察到外界窥视,少年腰更直了,像凯旋的英雄,不时怒斥该死的败类。

败类不是日尔曼人、中国人,都是俄罗斯人。之所以被从家中赶出,原因无非是在部队服役的丈夫或儿子选择了逃跑。士兵逃跑令他们的家人成为罪人。走路时,老弱妇孺偶尔扫视少年的目光中充满恐惧,同时不无怜悯。上千名老弱妇孺被押送到城外,率领少年的红军军官,从腰侧牛皮文件包中取出一份文件,文件牛皮纸上赫然有苏维埃法庭徽章。

“根据第1863号命令,任何煽动家人逃离军队的平民都将视为国家敌人,市苏维埃法庭通过第386号审判令,少尉苏加卡夫等125名逃兵家人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少年端起冲锋枪疯狂扫射,上千人发出悲惨的叫喊。或许连太阳都不愿意看到地面上这一幕悲剧,枪声响起时,太阳即隐于云朵之后。

几十秒后,零落的枪声在尸堆中时而响起,在尸体中行走的少年,神情平静的寻找未死的败类,在脑袋上补枪,看他们枪托抵肩、下蹲弯腰瞄准的模样,显得轻车熟路。年龄稍大的少年背着冲锋枪跑到军官面前行了个标准的军礼。“指挥员同志,任务执行完毕。”少年皮靴靴跟轻击,靴上甩出些许血迹,对此少年毫无感觉,就像靴上沾了泥水。

“加沃仑上士,根据命令,带领部队向涅伦夫少校报到。”“是,指挥员同志。”少年兵离开后,望着遍地尸体和远去少年,红军军官泪光闪动,嗓间发出悲痛至极的哀鸣,“孩子的力量源于无知。”唇间叼香烟军官看着战壕中唱歌的少年红军,与老兵相比看不到对战争的恐惧,反而充满向往。同样,也找不到老兵的忧郁,少年把上战场看作有趣的事情。

“每个孩子都有英雄梦。”波德谢尔内心感慨,但表面若无其事,内务部盯紧了所有人。“指挥员同志,军火库的人告诉我,根本没有多余武器。”尤里抱怨。“知道了,尤里,把武器尽量集中给老兵和孩子。”对此,波德谢尔内并不觉得意外,苏联最大子弹厂、步枪厂都被中国人占领,图拉生产的武器根本不可能运到,莫斯科同样需要武器。一旦梁赞被突破,莫斯科将再次打响保卫战。

“指挥员同志,我会把他们安置到安全地方。但,会不会引起怀疑,我们不可能保护孩子。”尤里怜悯的看着少年,真应该诅咒让孩子上战场的混蛋下地狱,即便魔鬼也不能如此没人性。单纯的孩子根本不知道逃跑,比成年人更有勇气,可是在战场上,勇气没有任何意义。

“能救多少是多少。”波德谢尔内摇头叹息。如果有选择,绝不会接受孩子,但司令部命令非常清楚,每支部队必须接收,因为他们更忠诚、更坚定,在战场上可以起到立挽狂澜的作用。

“救?拿什么救?莫斯科已组建三十万人“乌米扬诺夫近卫军”全部都是十来岁的小孩,甚至还有八九岁的,甚至没有步枪高,但谁能阻止,我们可以救十个、二十个、一百个,但是该死的却想让一百万甚至几百万孩子送死,上帝会让那人下地狱。”尽管尤里声音不大,但任何人都能从他几近狰狞的脸上感受到他的愤怒和悲哀。

“注意你的言行,尤里同志。”波德谢尔内眉头一皱,冲尤里使了个眼色,不远处领章与其它人不同的一名军官从战壕里走过来,身后跟着一连端冲锋枪的少年。少年戴着红袖章,脸上洋溢着卫国者的骄傲。“波德谢尔内上校,司令部命令,立即作好战斗准备,中国人快来了。”那人笑着,带着他的人进入指挥部。少年则在连排长指挥下,进入战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