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三日,俄罗斯平原正处于一年中最美好的春天。罗林科夫斯基的吉斯汽车从西面驶入新古比雪夫斯克,市内狭窄的街道被卡车堵的水泄不通,警察和临时动员的民兵正缓缓朝城外开去,空中不断有高速飞机急速掠过,偶尔飞机会把炸弹投在街道上,更多时候,则专注于对郊外防线和增援部队的轰炸。
“新古比雪夫斯克根本没有军队。”一见到罗林科夫斯基,尼尔科夫就大声抱怨。“现在,只有警察和民兵。有情报称,中国人已经全歼谢尔斯夫卡的286师,装甲部队正朝新古比雪夫斯克进军,市民陷入恐慌。”尼尔科夫擦擦额上的汗水。前几话是真实的,至于最后一句,连罗林科夫斯基都不相信,更多市民恐怕正准备如何欢迎中国人或白匪军吧!
罗林科夫斯基仔细审视布防地图,尼尔科夫曾和德国人打过仗,知道如何组织防御,自己的任务是击溃中国军队进攻,但没想到新古比雪夫斯克竟然没有一支部队。“你的部队呢?”“我的部队?大校同志,我的部队在凌晨5点,还有一个团,可现在早已到了奥伦堡,或许已经被中国人全歼,我按命令将部队派去增援奥伦堡的……”
“闪电战!中国人和德国人一样,只不过速度更快。我来的时候,听到喀山甚至梁赞、莫斯科都遭到轰炸,中国人比德国人更善长打闪电战,短时间内打到新古比雪夫斯克也不奇怪。很难阻止中国人进攻,我接到的命令是在萨马拉组织防御。”罗林科夫斯基的话让尼尔科夫额上的汗滴变的更大,在萨马拉组织防御,说明新古比雪夫斯克被抛弃了。
“可是……”“我没有接到守卫新古比雪夫斯克的命令,我来这里……”未等罗林科夫斯基话说完,新古比雪夫斯克苏维埃主席瓦里谢沙跌跌撞撞冲进来,“尼尔科夫中校,中国人的坦克正在向城市开来。”“瓦里谢沙同志,怎么这么慌张,如要被……”“我是在钟楼上用望远镜看到的……”
罗林科夫斯基、尼尔科夫、瓦里谢沙等人迅速冲上钟楼,从钟楼上清晰看到,城市西方公路被汽车马车拥堵,5公里外,中国坦克装甲部队正在行军,不断用火炮和机枪朝城外防线攻击,空中密集的攻击机不断俯冲。“快,离开这里,快走。”几分钟后,罗林科夫斯基和尼尔科夫、瓦里谢沙一行坐上罗林科夫斯基带来的吉斯汽车,离开新古比雪夫斯克。
当他们来到大桥时,身后城市已笼罩在火海中,数百架轰炸机不断将炸弹投掷到新古比雪夫斯克。汽车刚驶过大桥,大桥守卫部队一名大尉看到集团军司令官的坐车,急急忙忙跑到车边,“指挥员同志,中国空降部队占领陶里亚蒂,陶里亚蒂792团向中国人投降。参谋长请示,集团军机关是否从萨马拉撤退?”“什么?”罗林科夫斯基感到难以置信。
中国人的行动远比想象的更快,战争爆发几小时,敌军已经出现在250公里纵深,集团军司令部后方。战争刚打响,就与四个师失去联系,更多部队被分割包围。“立即炸毁大桥。”
天空中响起轰隆隆的雷声,几里外炮火轰鸣。一座苏俄集体农庄内,曾经飘荡的红旗不知道成为谁的收藏品,庄园内几座破旧的俄罗斯草房外,挂着一面俄罗斯帝国三色旗。院落中停放几辆卡车、吉普车。宽敞的农庄集体餐厅里,木桌边挤满正在休整的国防军士兵,只需要花三个帝俄戈比,就可以买到一大盘土豆泥、一小片肉和一份稀稀的罗宋汤。
简陋的食物平常很难引起大家的兴趣,不过此时,享用了这顿热腾腾饭菜后,谁也不知道下次还要多长时间才能吃到“家常便饭”。士兵说笑着享用简陋的伙食,吃饭较快的士兵,会跑到食堂边让战友拍张照片,刻意强调一定要把墙上乌米扬诺夫和朱加什维利海报拍进去。一旁的俄罗斯大妈、大爹好奇的打量所谓“帝国主义国家雇佣兵”。
两小时前,一大队坦克和卡车经过农庄,穿花花绿绿军装的中国士兵来到这里。一开始人们还担心会像广播中提到的德国鬼子一样,杀人、强奸、抢劫、烧房子,不过一切都没有发生。很多中国士兵会说俄语,告诉他们“解放了”,甚至连农庄苏维埃主席都未逮捕,也没询问谁是社工党员。只是让他们准备热饭,而且还给了印女沙皇头像的帝俄卢布。
集体食堂天花板横梁上悬下的挂钩上挂一盏油灯,一名中尉边喝速溶咖啡边研究地图,穿军靴的脚交叉放在桌上。杯中泛怪味的咖啡让李少白几欲作呕,抬头冲刚拍好照片的军士喊,“操!王下士,问问那些人,有咖啡吗?我是说真正的咖啡,实在没有茶也行。”拿相机的军士摇摇头,“长官,早问过了,只有茶梗子做的茶砖,我都怀疑是不是前年的。”
“不过长官,他们倒有些红糖,要是长官愿意……”“滚你的蛋,拍照片去。”李少白无奈的喝斥,把自己当坐月子的了。“咖啡,唉!”强忍怪味,喝了中速溶咖啡,李少白将地图折叠放回战术背心内。一站起身,有中俄两国血统的李少白身高顿显,一米九身高,胳膊上满是肌肉,看上去像猿人,强壮的让人感到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