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登陆第二天,一支到达哈来伊瓦镇的部队在镇内休整,被地上石子咯的生痛的士兵拖过美国人尸体,枕在尸体肚子上,冲着战友笑笑,“这样睡才舒服,美国人睡惯席梦思,现在我们也枕下人肉席梦思。”“看这件花裙子,等寄回去后,我女儿一定非常高兴。”一名士兵撑开漂亮的花裙子向战友显摆,身旁还有个大布包,包中露出衣物、床单之类。
物资匿乏的人民军士兵,第一次目睹食物堆积如山的富足生活。只要推开美国人家门,进入厨房,要啥有啥,要多少有多少,牛肉、猪肉、鱼,每个美国人家里,食物比日本饭店还丰富。登陆成功当天,士兵发现宝藏后,就冲进美国人家中,抢夺食物,当然也会拉过美国女人发泄欲火,顺便抢走她的首饰。
大街小巷看不到美国人的影子,哈来伊瓦镇休整的人民军战士到处闲逛,有的上酒馆,有的征用物资,有的四面八方找洋姑娘,称得上物资的东西均遭洗劫,这种浩劫,却是许可的。初来花花世界的日本兵,除对食物和美国女人感兴趣外,对美国人家中不锈钢餐具、烛台及精美的桌布之类东西大感兴趣,认为可带回国当礼品送人。
太阳升起,朝阳透过门缝照在倦缩在一张席梦思上,军曹平尾脸上,他醒过来,伸懒腰,打了个哈欠,被子弹击碎的窗外,不断传来隆隆的炮声,是进攻山上美军要塞的炮声。“好舒服。”“就是,美国佬太会享受了,洗个澡真舒服。”一个身上只穿日式内裤的士兵赤身裸体从门外走进来,身上还在滴水。
在挤进十几个日本兵房间中,一个浑身赤裸的女人躺在那,胸前两片血肉模糊的伤口,胸已被割掉,碣发女人昨夜不知什么时候死去了,但所有人对此视而不见。“好香,谁在烤肉。”刚醒来的平尾闻到浓浓肉香。“哈哈!是吉川,他在厨房里找到一大块牛肉。指挥员同志是对的,只要我们打上瓦胡岛,根本不需要为补给发愁。”
十几分钟后,享受过牛肉、面包的平尾枕靠抢来的羽绒枕头,躺在美国人门前草地上,闭着眼睛低声哼歌,“战士早已准备牺牲,草中虫儿为我悲鸣,未来世界,必是光明与赤红世界。战士已化为尘土,妈妈啊。”隆隆炮声中歌声显得低沉。一曲唱罢,平尾转脸,眼中闪动泪水,泪水不是对上战场的恐惧,也不是对死亡的惧怕。
“平尾同志,不写信吗?”坐在旁边保养三八式步枪的下井问。吃过早餐后,他一口气写了好几封信。“不写!”平尾头都没抬,手中依然抱着六式半自动步枪,半自动步枪,是军曹的特权,普通士兵只能用三八式。下井看着身旁军曹,感觉能够理解平尾的感受,“平尾同志,信总归要写的,写了就了却一桩心事,就是死了也不遗憾。”
“遗憾?怎么说这个词?”提枪走来的一煌小原曹长笑哈啥接茬。“来到瓦胡岛,还有什么好遗憾,平尾,看这个。”小原搂开袖子亮出一块金表,表带上还带着血。说话时小原将金表取下来仔细擦拭表带上的血污。
“你们睡觉时,我在附近碰到个米国老头,我刚叫他站住,米国佬拿出一把手枪,我想还击,才发现保险没开。米国人两枪打空,我提刺刀冲上去,一砍,他一挡,手被我砍掉了,然后我把刺刀刺入他的脖子。我把他的戒指、美国钞票,都送到大队部,金表我留下了。”
“我缴获2万多美元,能换来一枚勋章。”日本兵抢来的银器、金器、钞票、首饰之类东西必须上缴。只有极少数胆大包天的人才敢私藏贵重物品,抢来的东西能够归自己所有的,只有美国人家中不值钱,但却很精美的装饰品、桌布、窗帘之类。但已经让日本人非常满足了,甚至连衣服、床单、被子、毛毯都成为战利品,甚至比金钱、钞票更受欢迎。
日本十八年来,为发展工业,处于极度物资匿乏中,所有生活消费品采用发放票证的办法限量供应。有粮票、布票、油票、工业券等等,所有一切都是凭票供应。每月供应40斤杂粮,每人每年最多供应6米布票。尽管政府严格统购统销,但地下黑市却一直存在,各种票证都可以在黑市交易。用布票可以换到粮票、油票、肉票之类其它票证。
突然来到“繁华而坠落”的资本主义世界的日本兵,粮食、肉之类因为距离遥远,不可能送回家,但美国人家中的床单、衣服、窗帘,可是从未见过的好布,送回家再合适不过。有了布,家人可以在黑市上换粮票、肉票,可以从农村人手中换鸡蛋之类的副食。
从登陆瓦胡岛起,疯抢不可避免,指挥员和政治委员对此持默认许可态度。不值钱的东西尽管抢,毕竟战士们需要福利。但外汇、金银之类贵重物品,只能上缴,日本需要用这些钱从中国购买物资。
雨雾笼罩位于科劳山脉和怀阿奈山脉之间的平原,小泽部队千余名官兵向前进发,出发前,所有人都知道等待他们的多半是一场恶战。平尾背后背着个用布包裹的骨灰盒,是下井的骨灰。上午对美军一处防御阵地进攻时,下井的确死而无憾了,在他寄出那封信后两个半小时,就死在瓦胡岛。
“战友啊!战友!我们曾经发誓,死要死在一起。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