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后,寒冷的雾气在伊犁飘动。伊犁市郊的“国防陆军伊犁军事基地”部分建筑在山体上,人走在路上,雾气在脚底浮动,让人如在云端。晚上11点,雾气有所减弱。军事基地内山上响起清脆的喇叭,一辆吉普车穿过迷雾,缓缓朝山腰开来。车上年轻的少校军官眉头紧锁。
军官表情非常复杂,喜忧参半,复杂的表情显露出军官内心的矛盾。雾天开车的军士应该聚精会神,此时,他却好奇的不断用余光轻瞥身旁年青军官。师司令部驾驶员,半夜受命去基地营区接一名少校,还是破天荒第一次。“师长为什么急着接一位营长呢?”军士心中思忖。
汽车行驶到山腰一座俄式别墅前,别墅前枯草地上站着几名男人,从走动和姿势中,一眼看出都是高手。军士尽管好奇,但知道什么可以问,什么不可以问。年青军官就是国防军527步兵师1136团三营营长陈翰墨。下车后,陈翰墨看到几名熟悉的特勤局特工,便点头招呼,径直朝别墅走去。因为长官示意,不认识这个年青人的特工并未拦阻。
“难道……”望着进入别墅的青年军官,方略隐约猜出他的身份,他和总理有几分相象。总理的长子真在军队,而且在野战部队,方略大吃一惊。“长官!”就在方略好奇的询问时,队长面无表情的吐出四个字,“不问、不说!”
宽敞的客厅中,只有一个人坐在壁炉旁的沙发上,他面前茶几上放着一个箱子。“坐,翰墨。”司马手指沙发。儿子坐下后,司马仔细打量。一年未见,翰墨显得成熟了,脸色黑了不少。
国防军野战部队军官并不轻松,若想取得士兵信服,必须要比士兵更出色。很多年青军官之所以服役五年后退役,就是因为无法适应,军官比士兵更辛苦。除去和士兵一样训练,还要管理部队,即便文职军官和高级指挥官每年都需要进营训练,更何况野战部队军官。
“爸,您怎么来了?”翰墨迷惑道。“想你了,来看看。来晚了,晴儿和子若已经睡下了,我不想打扰他们休息,你今天在部队留营值班,所以我徇了个私,让人安排了一下。”“如果你想她们了,要不让她们回家呆一阵子。”“还是留在这吧,回到家,我也没时间陪,你是她们的丈夫和父亲,多陪陪他们,以后,想陪也没有时间。”
司马看着儿子,儿子小时候恨不得每天抱着他,可长大了,自己根本没时间陪他。儿子上学、服役后,两人在一起的机会更是少的可怜。
父亲的话让翰墨摸不着头脑。父亲为什么不打招呼连夜从西北飞到伊犁,难道就是为看自己两眼?而且听父亲的意思,并不准备在这里多呆。父亲为什么来?“翰墨,我听说,你希望上前线是吗?”父亲的话让翰墨一愣,沉吟良久才回答,“爸爸,我是军人。”“是,你是军人,但你拒绝了军司令部的命令。”
“如果我不是你的儿子,我的申清早已得到批准,到缅甸或其它战场了。”“我给你添麻烦了。”一句话令年余未见的两父子陷入沉默。“知道吗?荣翔牺牲了。”陈翰墨一愣,终于明白父亲的意思。“他是军人,战死沙场是军人的荣耀。”儿子的话让司马犹豫不决,沉默许久,司马才将茶几上的箱子朝前一推。
“如果真想去,我不会阻拦,这有一个礼物。”盒内装有两件“龙鳞甲”防弹衣,这是在后世定制的。异常点消失前,每年都会购进几件,存放进51区恒温库,买的时候根本没想到,儿子有朝一日会穿上它。来之前,专门挑出几件做过试验,以检查是否老化。尽管51区技术部门已经研制出芳纶纤维及新型防弹陶瓷,但相比仍有缺陷不成熟的试验品,宁愿让儿子用后世的成熟产品。
51区试验中,在6米距离,连威力最强大的79毫米穿甲弹都无法击穿它。高爆手榴弹零距离接触爆炸也只能炸开表面纤维层。除非真的非常不走运,否则战场上绝大多数伤害都不可能伤害到儿子。尽管sov-3秘密仓库中库存的最好防弹衣也不可能阻挡战场上所有风险,不过聊胜于无,是个心理安慰,至少能让自己放心一些。
盯着桌上的箱子,陈翰墨摸不着头脑,父亲怎么了?箱子里是什么?“答应我,如果真决定上前线,必须24小时穿着它,任何时候都不要脱,明白吗?”司马郑重其事,如果翰墨不改变主意的话,自己只能尽可能减轻危险。“爸,谢谢”“不要谢我,如果可以,我想把你腿打断,然后……如果你真决定了,你们师很快就会开赴前线。”
随后司马摆摆手,站起身朝门外走去,“翰墨,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不会怪你。没有父亲愿意看到儿子拿生命冒险,你能有心,我就知足了。”“爸,我是军人。”
一大清早,蔡锷、蒋百里、郑培林、沈鸿烈及国防军司令部作战处和国防军总参谋部十几名军官连同三名速记员、外交总长顾维钧齐聚总理办公室,等了半小时了。军人中,外交总长顾维钧显得刺眼,此时,顾维钧坐在沙发闭目养神。
总理办公室隔壁,小会议室内的蔡锷、蒋百里都知道,总理为什么来晚。昨天,总理秘密乘专机去了突厥斯坦草原省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