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海浪向海滩冲去的登陆艇,在海浪击打下前后摇晃,每一次当浪头抬高艇艏再一次下落时,海水总会溅入艇内,晕船的战士趴在艇舷两边大口的呕吐。站在士兵中间嗅着熟悉海腥味的张秩扬激动的望着越来越近的海岸,黄色沙滩后是绿意盎然海岸,张秩扬朝周围扫视一眼,艇内官兵脸上都带着激动,更多的是战前的紧张。
“呕……”艇内站成排的士兵不时有人弯腰呕吐,乘登陆艇抢滩从来不是什么好活,平底登陆艇在海浪中上下颠簸,呕吐再正常不过,幸好海腥味的空气吹去艇内呕吐物的酸臭味。国防军登陆艇一路颠簸地驶向石观音海岸,在笨拙的登陆艇里,士兵们听到空军轰炸机的嗡嗡声和海军俯冲轰炸机以及战斗机的咆哮,朝着空中望去,偶尔还能看到大规模轰炸机编队。
爆炸声给即将抢滩的士兵带来希望。在他们看来,日本兵不可能在密集的轰炸和炮击中幸存,尤其先前十余声剧烈爆炸和升腾数百米的烟柱更让他们坚信这一点。担任第一批进攻任务的陆战队一师一团一营500余名官兵分乘20艘登陆艇,当第一批部队离海滩只有300多米时,担任主攻任务的连长向天空发射几枚烟幕信号弹,支援舰队立刻向岸上开火射击,掩护登陆部队进攻。
“别挡住跳板,一分钟后登陆!”艇内官兵听到舵手的嘶喊, “左舷、右舷听着,尽快突破日军海岸防线,撕开防线后利用日军工事巩固滩头。”张秩扬大声命令道, “五个人容易成为目标,一个人则能躲开,保持战术队型……下艇抢滩时枪过头顶,别让沙子堵住枪管,兄弟们各自保重,台湾见!” “台湾见!”依在两舷猫腰的陆战队士兵们大声吼道。
很快登陆艇逼近了海滩,在登陆艇冲上滩头的瞬间,艇内的张秩扬和身边战友身体随着撞击猛得向前一倾,幸好手都抓着艇身的绳子才没摔倒。随着一声急促的哨响,舵手飞快转动滑轮,登陆艇艇艏抢滩跳门飞速打开,在艇门即将打开时,最前面的士兵一脸紧张,准备应付突如其来的袭击,曾经看过教学电影,他们知道扫射登陆艇时,前面的战士最容易被击中。
“避开弹坑,分成左右两列!快!快!快!”艇门完全打开,艇内就传出军官和军士们的呼喊,站在艇内的陆战队士兵立即冲出登陆艇,在海水没过膝盖时,凉爽的海水让他们因为颠簸而变得迷糊的神智一清,高举手中武器朝沙滩上冲去,没有一丝停滞,冲在最前面的士兵不停朝沙滩上甩烟幕弹,黄色的烟幕不一会便笼罩了滩头。
“快!快!”跟在士兵中间向前狂奔的张秩扬大声呼喊,同时不断吹哨子,无线电员紧紧跟在他身后。短短几秒钟就冲出几十米的陆战队员突然意识到什么地方不对,非常奇怪!没有密集的弹雨和不断落下的炮弹。静!很静!没有机枪扫射、没有抵抗,滩头到处是横七竖八的断木,在沙滩上方可以看到一些朝陆地方向半倒没有多少树叶的树木,树木模样非常诡异,就像被从滩头方向袭来的巨大力量推倒一般。
尽管迷惑不解,但陆战队员也没有多考虑,就朝沙滩后日军工事冲去,根据情报那里驻扎日军一个中队,在登陆舰上军官和军士一遍又一遍的分析航拍照片和全景图片,这里的一切早就印在脑海之中。当陆战队员冲过被扭成麻花一般的铁丝网,冲进日本战壕时,他们终于知道为什么没有遭到抵抗,沙质战壕内除了尸体碎片外,更多是横七竖八躺在坑道中耳鼻流血的日本兵,不仅战壕甚至就是工事内的几个尸体也是这般模样。
日军的内脏被2500公斤级空爆弹爆炸时产生的冲击波震碎了,2500公斤级航弹并不是什么新鲜装备,但2500公斤空爆弹却是一种新型炸弹,与普通航弹相比,它更像是一个大铁桶,弹壁只有4毫米厚,但在铁桶内却装有2000公斤以上高爆炸药,在轰炸机投下炸弹后,弹底降落伞随后打开。
而他的引信除了一个撞击引信外,还多了一个气压式定高引信,这一技术源自飞机上广泛使用的气压式高度表,当气压式高度表指针指向零,也就是炸弹下降至距离地面10米左右高度时,炸弹就会爆炸。2000公斤以上的高爆炸药空爆时产生的冲击波足以震碎半径250米内生物的内脏,这种航弹是西北二机集团特意为国防军攻坚准备的炸弹,尽管准头一般,但数量和威力足以弥补准头的差距。
“我营已经抢滩成功,并占领日军阵地,未遭到抵抗!滩头障碍物大都毁于轰炸,工兵已清除残余障碍物……”张秩扬从无线电员手中接过话筒,电波传到数海里外登陆场上的旗舰镇远号上,此时登陆场上的战列舰、巡洋舰舰炮依然对桃园日军第二十三师团实施炮击,搭载主力部队的登陆艇、登陆舰开始向滩头航行,
6时10分,紧随其后的主力部队登陆时就像常规训练一般,在没有遭受攻击的情况下,人员、坦克、大炮、车辆和供应品源源不断从海上搭乘潜山级登陆舰、平山级登陆艇以及机械化登陆艇,在距离石观音不到一里的海滩上岸。进攻部队没有直接向内地进发,而是沿海滩南北机动,向两翼尽可能扩大登陆场,第三集团军急需更为宽敞的
通道。
6时30分,国防军成功将登陆场扩大至75公里,而通向内陆的阵地和固守滩头的多处据点,也同时落入登陆部队手中,期间所遭到的抵抗微乎其微,甚至不能与训练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