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海拔千米的西高山上,山步三团团长章益斌把师里的命令和指示传达给各营、连长官,随后询问起阵地上的具体情况。 “怎么样?攻上去,吃掉第八联队有问题吗?”一营长丁华略微迟疑,回答: “问题不大!”章益斌和在场军官们都会心一笑。这句话是丁华的口头禅,四川会操时,章益斌问他能不能钉死坦克十一团,他也是这么说,结果仅依靠八门战防炮、300支战防枪就钉死了坦克十一团。
“什么时候了,有话说清楚,行就行,不行就不行。”章益斌对丁华模棱两可的回答很不满意。 “我担心东南角的二营,他们动作过慢,弄得我们不上不下,前功尽弃!”丁华朝面带愠色的朱世晨看了一眼,如果不是二营拖泥带水,早攻上去了。章益斌点点头,朝其它人扫视一眼, “还有什么问题?尽管提出来。”丁华从草地上站起来,拍拍身上的草子,扶正钢盔, “不要耽误时间了,还有一个多钟头,我们没问题,你们有问题吗?”
“我们迟到七个半小时,人家比我们多打一夜,夺下的山头也比我们多,消耗也比我们大。打第四师团我们应该比别的部队多吃苦、多出力,敲掉第八联队,第四师团四条腿就被咱们敲断了三条,还剩一条断腿,他就是条龙也插翅难飞。打掉第八联队,夺一面联队旗。”章益斌逼视众人,恶狠狠地说。
“我会集中所有炮火,榴炮、山炮、迫击炮全力轰击。你们要抢占山头下面两个陡崖,站稳脚,一股作气朝上猛攻,不容敌人有还手余地。要打个措手不及,打得日军没有时间烧联队旗。夺一面联队旗,山步三团就能声名大振,我不要钱买的,我要兄弟们用枪杆子夺,怎么样?有问题吗?”章益斌狂热地喊叫着。有几个日本兵下山投降时带来消息,第八联队大川岩中佐至今都没下令烧毁联队旗,意味着只要速战速决三团就有机会夺下联队旗。
“夺面联队旗!”营连长们只觉得热血沸腾,国防军屡战屡胜却从来没夺得联队旗。被消灭的日军又在日本本土重新组建,军旗未失、编制未散。 “请长官静待佳音!”丁华和朱世晨异口同声,这也是一营和二营之间的竞赛。
在部下离开后,心神不定的章益斌看了一下手表,离总攻击时间只有十五分钟了,他走出掩蔽所,向山头匆匆走去。山路陡峭湿滑,但章益斌不顾一切,一口气爬到山头上的炮兵观察哨所。气息还未平定,总攻击的炮声就轰响起来。新高山顷刻间变成火洋烟海,山头在炮火中颤抖。章益斌站在炮兵观察哨里,两手扶着望远镜,在炮火中搜寻一营和二营攻击的身影。清清楚楚,他的部队紧跟炮火,卷袭新高山的山麓。
炮兵观察员并没有因为长官而影响工作,不断用电台为后方炮兵指引目标,工事在炮兵观察员的引导下一个个被炸飞上天。在山腰上,进攻的突击排不断用信号弹为炮兵观察员指引目标,五六平方米的炮兵观察所内,七名观察员忙成一团,炮击的目标太多了。
此时,两颗红色信号弹划破天空, “是突击排攻击得手,占领前沿阵地的信号。立即命令一营主力投入。”章益斌对身后的无线电员命令道。国防军鲜少采用营级以上单位突击作战,大多以排为突击核心,突击排突破后第二波才会跟上。章益斌看到突击排占领前沿阵地的信号就命令一营投入主力突击,是想速战速决,令敌人猝不及防。
新高山的战斗进入白热化的状态,章益斌聚精会神的凝视着炮火中的新高山,这时一个通讯兵放下耳机报告:一营一排,突入敌人阵地纵深,占领山腰上的一个山洞,俘虏八十几名日本兵,日本兵不加抵抗就选择了投降。 “立即审训,用尽一切手段,确定联队指挥部位置,不计代价夺旗!”章益斌斩钉截铁的命令道, “把宪兵排派过去协助,十分钟后,我要知道答案!”
以班伍为单位的突击部队在新高山上汇成数十个箭头穿射进拚死抵抗的日军阵地,在烟雾弹、催泪弹、手榴弹的掩护下,把防守的日军撕成碎片。总攻两个小时后,新高山山麓的敌人就被完全肃清,大批日军投降。第八联队尽管有败不怕的别称,但总有少数偏执狂仍然坚持战斗,试图挽回大坂男儿无血性的声誉。
从西南侧攻上的山地二营,在扫清山麓敌人后,直奔山腰,和敌人继续恶战苦斗。 “喷火器,那个山洞。”一个排长指着山洞命令道,喷火兵立即冲山洞扣动扳机,橘色的火龙喷射进山洞,被列焰吞没的山洞里鬼哭狼嚎,数名浑身是火的日本兵狂奔出山洞,身上冒出滚滚黑烟,日本兵在地上翻滚,试图扑灭烈焰,同时发出凄厉的嚎叫。突然从山洞中冲出几个挺着刺刀,身上燃烧少许火焰在日本兵,但是不顾脂肪燃烧的痛苦,扑向国防军战士,数挺冲锋枪疯狂扫射,短短几十秒,日本火人就被打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