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和12年3月2日,农历正月十五。在中国南方的象山县域内有两座大海岛:南田岛和高塘岛,两岛相依相携共守在象山最南端的碧海蓝天下,两岛与大陆岸线构成一个天然良港。南方的春天来得很早,三月南田岛上便映显出一片绿意,春天到了。因为正月十五的关系大多数渔船停于港内,等待过完十五,祭海后再次出海,此时南田岛显得安静和平。
就在此时,岛上居民震惊的发现:舰队进港了。一艘、两艘……,战舰越来越多。岛上的儿童爬上高坡数数,大小舰只总共二十余艘,其中,还有传说中的战列舰和航空母舰。 “这是怎么回事?不会是演习吧!”岛民议论纷纷。
“邓世昌号”、 “岳飞号”两艘航空母舰最后驶入海湾,至此,整个特攻部队集结完毕。为了秘密集合舰队,两艘常驻于北方的战舰早在一个月前,即宣布将机动换防南洋舰队,同时调防的还有 “致远号”袖珍舰、 “威远”、 “济远”两艘8000吨级装甲巡洋舰以及六艘驱逐舰。在观察员眼中,弱小的中国海军是为图自保,实施分散策略,以防止遭受日军突然袭击实施的 “闭塞战法”。十九年前,俄罗斯太平洋舰队,即被日军的 “闭塞战法”困于港内,最终成为存在舰队。
舰队由 “邓世昌号”和 “岳飞号”两艘航空母舰; “致远号”和 “镇远号”两艘袖珍舰; “威远号”和 “济远号”两艘装甲巡洋舰; “镇海号”、 “镇波号”、 “镇涛号”、 “镇安号”、 “飞霆号”、 “策电号”、 “靖远号”、 “靖海号”和 “保民号”九艘驱逐舰; “u-19号”、 “u-22号”、 “u-25” “u-28号”四艘潜艇; “江安”、 “海安”、 “鸿安”、 “涛安”四艘特攻艇运输船以及 “澄波”、 “安涛”两艘快速运输船组成。此外,还有广东、福建、江苏海岸警备队派出的十二艘千吨级驱逐舰和补给船只。
如此规模的舰队进港,两岛渔民怎么可能不震惊呢?而更让民众惊诧的却是,舰队刚一进港,随船进驻地海军陆战队,就切断了南田、高塘两岛同岛外一切联系,电话、电报均被切断,所有渔船都被监管,岛上渔民同样被监管,两岛一时间处于与外界隔绝状态。而福建省海岸警备队警戒舰艇在附近海面警戒,即便是特攻舰队出发后,补给船和警戒舰艇继续留在原地,与岛上居民一样不能向外通讯,严格地保密措施必须要到政府对日宣战后才会被解除。
为了保证袭击佐世保港地机密不致外泄,海军采取了最为严格地保密措施,佐世保作战计划与一般作战计划分开,只通知有关部队,舰船调动是用正常巡航名义调动,而且即便是有关部队中,直到舰队从集结地出发前,才有一小部分舰队高官得到通知,但得到通知时间也是舰队驶出军港之后。
泊于港湾内地 “保民号”驱逐舰在一群战舰中并不显眼,它是镇海级大型驱逐舰地三十二号舰,之所以起保民之名,实际上是因为其舰为婆罗洲华侨捐赠,隶属南洋舰队第二快速巡洋舰队,曾在两次会操中表现优异,而获得海军部授予地 “伏波勋章”。
“南北二洋舰队精华俱集于此地!”站在保民号驱逐舰上,陈昔忆看着海湾内连绵的战舰时感叹万千。舰队精华汇集于此,所有不需要地东西都不许留在舰上,私人物品也不例外,同时还不得直接寄回家里,要求交由舰队保管,甚至私人信件也同样处理,写给父母、妻子和子女的所有私人信件,一律进行检查,未得到通知不得寄出。
这是战时措施,陈昔忆隐约猜出目的何在,这一天期待很久了!就在两天前,从北方飞来的一百余架飞机均已降落在两艘航母上,而在昨天傍晚,泊于湾内的四艘运输船驶离海湾,为什么不随舰队机动呢?费解啊!
这时一名水兵走过来打断陈昔忆的思绪: “长官!镇远号发来信号,请各舰长上舰开会,交通艇已经到了。” “知道了!”整理了一下仪容,陈昔忆便朝舷梯走去,开会?会上会传达什么命令?
列日当空,平静的海面上泊着二十余艘战舰,在南田岛刚吃完午饭就跑到山坡上观看战舰的儿童意外发现,兵舰的烟囱喷吐出了黑烟。在 “保民号”舰长室内,布置完任务后,陈昔忆立即返回居室,趴在案头书写遗书,半小时前舰队会议上长官布置的任务,使陈昔忆激动万分,期盼已久的时刻即将到来了。
“父亲大人福安:敬禀者,兹接司令官命令,全军将于今日启程,目的未知。未知何故,想来与当前紧张局势不无关系,然总存一死而已。儿蒙国家造就,授以舰长一职,去年大阅会操蒙总理接见嘉奖,沐国恩不可谓之不厚矣,兹际国家所需,理应尽忠,此固为军人之天职,况军人得死战场幸事而,想父亲大人定为理解,父之遗恨,昔忆绝不重演。父亲大人年过古稀,若遭此悲伤,儿固知非祥矣。但尽忠不能尽孝,忠虽以辞,而儿不孝之罪,总难逃于天壤矣!
届时婉如可改嫁之,然涛起尚幼,遗族学校自为照顾,诸弟年将弱冠,可以立业,伏望勿以儿为念。且家中上和下睦为贵,则免
儿忧于地下矣。此战,若胜,国可雪甲午之耻,父可雪心中二十九年之遗恨!儿自当再报喜信!幸此幸此。儿昔忆禀共和12年3月5日”因为事急,信写得有些潦草。信好一写好,陈昔忆便立即把信装入信封,匆忙喊来一名水兵,信将会被舰队统一收回,在合适时间由专线寄出。
半小时后,共和12年3月5日下午1时,特攻舰队在警备舰队的掩护下,驶离泊地。整个特攻舰队共有各型舰只211艘,在严格的无线电静默中悄无声息地驶入东海水域。出征时没有举行任何仪式。一艘巡逻艇在舰队出发时亮起信号: “祝一路顺风!”灰蓝色的旗舰 “邓世昌号”的信号兵用旗语回应了他们地祝福: “谢谢”。特攻舰队官兵望着海岸上崎岖连绵的山峦宛如一幅风景画,这些最后一次眺望故国的将士们激动地呼喊: “万岁!”
把自己的作战意图严格保密,乘敌人不备而攻击之,乃是作战的要诀。自从地球上开始有战争以来,这是东西方古今兵家常理,所以,就严守军事机密本身来说,不能说是偷袭,所谓偷袭,是从政治上而言的。为了寻求防止战争的途径,中国政府派出的谈判代表此时仍然在香港和日本谈判代表交涉,如果这期间不通知对方停止谈判就忽然大打出手,那就是偷袭了。
大正12年3月5日下午,尽管初春将至,但来自北冰洋的寒流仍杂夹着小雪袭击了东京,寒风凛冽,但东京此刻已像座喷发烈焰地火山,喧嚣吵杂,燃烧的空气融化了世间的一切。在这个岛国地各个角落,到处充斥着一个声音, “我们要好好教训支那人!”。
在皇宫内,摄政皇太子裕仁正站在书房窗口,呆呆看着凛冽寒风卷着雪片吹过御花园地残枝枯木,他削瘦而年青的脸上隐隐透出一丝焦虑。两年前,因为父皇健康问题,虚弱的天皇不符合强大帝国的形象,父皇被迫引退,政府发表声明归咎于其幼时脑病引发脑力衰退。随后19岁的自己开始摄政,两年来,裕仁一直尝试做一个像祖父明治一样的 “天皇”,一直再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