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亥革命爆发后,列强纷纷乘机分割在华利益。沙俄促成外蒙独立,英国也迫不及待的企图分裂西藏。1911年11月13日,驻藏清军发动起义,拥护共和。此时达赖仍停留在印度,在英方支持下发动叛乱。1912年藏军向驻藏清军发起进攻,同时煽动民族仇杀, “声言洗汉”以达赖名义通告全藏官员、喇嘛,驱赶各地汉军及汉人。
经过3个月对峙,藏军占领拉萨,内地在西藏的官员、商人及民众大多遭杀害,其余中央驻藏官员及军队等被迫撤离。12月,英军护送达赖返回拉萨,大肆奖励叛乱有功人员,进一步策划西藏独立。
针对西藏事变,共和元年22日,北京政府发表声明:西藏是中国领土的一部分,藏族同为中华民国国民,同时下令组织川、中央军队入藏平叛。8月,英国出面干涉,并以不承认北京政府和以武力支持西藏相威胁。北京政府一面对英方无理要求予以驳斥,同时也下令川、中央军暂停进藏并恢复西藏名号。
英方遂要求组织中、英、藏三方会议,谈判西藏问题,又威胁如中方不派员参加,英国将直接与西藏当局谈判。川军、中央军停止进藏和恢复西藏名号后,北京政府做出与西藏和解的姿态。对此,西藏也回应,表示愿与中央 “妥商”西藏事务,并先后通过新疆巡抚袁大化和停留在川边的川军首领向中央提出和解条件5条。
共和二年初和4月,北京政府又先后派出杨芬为 “劝慰员”、陆兴棋为驻藏办事长官,拟分别自印度入藏,与西藏和平协商。如无英国干涉,西藏事务完全可以在中国主权范围内解决,但英方不断施加压力,并封锁中印边界,中国被迫同意参加中、英、藏三方会谈。
共和二年11月3日,中、英、藏三方会议在西姆拉召开。会上英藏串通一气,先是虚晃一枪,提出西藏独立,遭到拒绝后,英方抛出《调停约稿十一条》,称以金沙江为界划分内外藏,外藏脱离中国实行 “自治”,内藏由中央管辖(实际是仿沙俄分裂蒙古的手段),北京政府拒绝了英方的提案。
共和三年2月7日,英与西藏地方代表私下在《调停约稿十一条》的基础上签订了《西姆拉协议》。7月3日,中方声明:凡英、藏签订的条约或类似文件,中国政府一概不能承认。但是随着英国加紧对西藏的控制,西藏周围上层人物有所觉悟,开始主张加强与中央的关系,达赖本人也不愿长期受制于英,这才有了共和八年初,西藏致信中央代表,愿商议 “恢复旧制”。
共和八年之前,在西藏一百二十余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没有一条公路更没有铁路,在这里见不到人类现代文明的足迹,不同于《红河谷》那部轰动世界的电影巨作中,距离上帝最近之地世外桃源式的 “香格里拉”。直到共和八年六月,当边防军六十三师两万余名官兵越过唐古拉山,奇兵挺进拉萨后,一切才有所变化。
共和9年,西藏有了第一所现代小学校,共和十年,拉萨有了电话、电报和银行。共和11年6月15日,西宁至拉萨简易公路在六万余名劳役工和数千名工兵奋战四年后投入使用。月底,拉萨城内的喇嘛和贵族们以及街头农奴第一次见到汽车为何物。
尽管中国成共和政体已达十一年之久,但此时的西藏仍然维持着黑暗、落后、惨无人性的封建农奴制。占人口95以上的百万农奴和奴隶,只是农奴主 “会移动的财产”,动辄遭受剜目、割耳、断手、剁脚、剥皮等骇人听闻的酷刑。但这一切,并不影响西藏作为中国地方一省的事实,而根据中央与西藏在共和九年达成的协议,中央不尝试对藏区现有体制进行任何改变,在藏区,人们见不到熟悉的地方议会、警察局、政府机关以及法院。
“你们有权力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中央现在、将来不会尝试将共和体制强加于西藏,在西藏驻军,绝对不是针对藏族同胞,系维护国家边防计。”共和八年十月,司马在总理府接见西藏使节时对其作出承诺,同年年底,中央在拉萨设立国务院驻拉萨办事处,西藏一切恢复旧制。
拉萨,这座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城市。当从边防线上换防回拉萨后,刚一开完会庞络天便骑马离开军营,此时拉萨长街短道挤满各色人群,六月的山峰顶着薄薄雪纱帽,左旋柳掩映的布达拉宫金碧辉煌,但这些景象对于久居于此的人来说,不会引起任何兴趣。几十分钟后,庞络天和格桑梅朵,骑着马儿向城外奔去,沿途碰到乞讨农奴的时候,庞络天不断从马侧挎包内拿出饼干散给他们,而旁边格桑梅朵则兴味盎然的看着这个汉军官,两人去年就因为一场意外相识,格桑梅朵是德康家族的小女儿。
去年六月返回家乡庄园途中同庞络天率领的骑兵营同路,两人因而相识。从那时起,庞络天就喜欢上这朵德康家族的格桑梅朵,在藏语中 “格桑”是幸福的意思, “梅朵”是花的意思, “格桑梅朵”是一种生长在高原上的花瓣小,看上去弱不禁风,美丽而不娇艳的花朵,格桑梅朵人如其名。
过去一年中,两人一直通过写信的方式联系,幸好格桑梅朵少时曾有汉人教师,否则两人
还真没办法联系。这次换防返回拉萨后,庞络天便第一时间约出这朵德康家族的鲜花。纵马驰骋数十分后,雪山已经近在眼前。庞络天收紧马绳,纵身从马背上跳下来,停在他面前的是一张张雪床,比书桌矮一些,比黑板宽大一些,上面平平匀匀铺满白雪,晶莹剔透,蓬松如棉。
这些由石块组成的雪床静静守在通往雪山的路口,仿佛在期待着什么,就像是外国女人身上一袭白色婚纱晶莹剔透,以一位圣洁少女般的纯洁,等候在路边。这就所谓雪山女神特意铺在路边的纸签吗?
从马上下来的格桑梅朵,情不自禁朝它伸出手指,我能画什么呢?然后面带娇羞的看着身旁身着军装的庞络天。看着格桑梅朵眼中流露出的感情,庞络天缓慢蹲下身子。他屏住呼吸,向路边最后一张雪床走近,低头站在雪床前,抽出右手套里的手指,雪风吹过,寒气刺骨,它却久久落不下去,就像一位书画大师,面对百年不遇最为名贵的宣纸,不敢轻意挥舞狼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