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答案后李济臣立即点齐卫兵, “卫兵!带手枪排去城内兴隆饭店!” “参谋长,可千……”沈志扬连忙开口想制止,但话说一半就看到李济臣脸上的冷意渐盛,只好闭嘴。 “还不快走,当真想让我毙了你吗?”李济臣厌恶的轰走沈志扬,跃马扬鞭冲出军营。见李参谋长带卫兵冲出师部,原本一脸猥琐、小人模样的沈志扬脸上露出冷笑,同时朝师部院内东侧红砖瓦房旁的军官扫了一眼,然后便朝第三师师部外走去。那座红砖瓦房,就是第三师通讯处,在房顶上还有数根电台天线。
站在门旁的军官看到沈知事走出师部大门,眉头一皱沉默十几秒钟,下定决心毅然灭掉手中香烟转身返回屋内。一进屋军官就从衣袋内取出一张纸交给屋内无线电员,同时环视屋内众人道: “这是师长临行前交给我的亲笔电文,立即通电全国!立即!”无线电员接过电文一看内容,疑惑的问: “长官,这……”
“这什么这,你没看到这是师长亲笔拟电,立即通电全国,现在师长正在与西北恰谈第三师的去留,立即发电!”军官面若冰霜命令道,眼睛余光朝电报室外望去,院内来回走动的军官和士兵让他心跳加速。这份电文是几个小时前师长离开后,其它人转交给自己的,从字迹上看的确是师长亲笔所书,竟然伪造得如此逼真,让人叹为观止!看到纸上熟悉的字迹,无线电员虽有怀疑,但犹豫十几秒后,还是咬咬牙应了下来,谁也不想向学生开枪,既然有 “师长”的亲笔电函,还考虑什么。
第三师师长吴佩孚及全体军官的通电,随着无线电员按动手指化成无线电信号,传到数十公里外的京城,又经京城中转塔被传至全国各省。
“只要学生不先开枪,子玉和第三师官兵绝不开枪,这是子玉唯一的承诺。”吴佩孚摇头再次拒绝了蒋作宾的要求,不先开枪是自己唯一的承诺。 “报告!”一名面带喜色的军官从帐外进来走到蒋作宾面前,从文件夹中取出一份电文。虽不知道电文内容,但吴佩孚仍能感觉到似乎和自己有关,喜笑颜开的蒋作宾在看电文时不此一次瞄自己,难道……吴佩孚心中揣测电文内容。
“吴子玉,呵呵!你瞒得我好苦啊!这个玩笑你开大了,害得雨岩还在苦口婆心规劝你,原来你早打算好了!”放下电报蒋作宾冲吴佩孚大笑道。 “嗯?”蒋作宾的话让吴佩孚一愣摸不着头脑。 “呵呵!都通电全国了!还有什么好瞒的,吴子玉你可是拿雨岩开涮啊!”蒋作宾把电报推到吴佩孚面前并仔细观察吴佩孚的表情。
“闻兰州之事皆因黎总统、段总理二人及中央大员坐视所成,但凡稍有人心,谁无义愤?彼莘莘学子,激于爱国热忱而奔走呼号,前仆后继,民草击钟,经卵投石,其心可悯,其志可嘉,其情更可有原!然阁部大员不思悔改,竟行殴打、驱禁学生之举,其行子玉深以为耻!西北青年学生进京一为兰州七万弥难民众谋公道,二为京城学界求自由。军人卫国,责无旁贷,但逢国战,子玉及第三师两万六千官兵愿效前驱!然此为政事,军不干政!为我等军人之信条。第三师自师长下官兵皆保持中立,愿中央妥善解决此事,……冯副总统及曹督军夙主和平,必赞成斯议也……”通电落款仅有三个大字:吴佩孚。
电报内容让吴佩孚脸色一会青一会白眉间怒色越来越浓。 “这封电报是什么地方发出的?”强压被愚弄的怒火吴佩孚冷冷的问蒋作宾。 “北方陆军第三师师部电报室!”虽然明知这封电报是调查部策划的结果,但蒋作宾仍然真挚的回答道,心中感叹吴佩孚的 “运气”,调查部从来不按常理出牌。
“好手段、好心机,吴子玉啊!吴子玉!这次你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有了这封通电,看来南口你们是过定了,你们就不怕我拼个鱼死网破吗?”吴佩孚摇头苦叹数声,然后面色一沉,冷冷说道。 “你会吗?吴将军!那些可是学生!”听到吴佩孚的威胁蒋作宾轻声反问了一句,同时饶有兴趣的盯着面色阴沉的吴佩孚。
“这一切你们早就安排好了是吗?用面谈协商之名将子玉诱出南口,然后……你们陷子玉于不忠不义之地,为达目的竟做出如此卑鄙之事,下一步准备怎么做?将我等击毙于此而后通电全国,第三师少数妄从军人意夺回军权,刺杀师长吴佩孚等人。”吴佩孚冷哼道。吴佩孚话一出口,站在身后的数名卫兵同时取出武器,对准蒋作宾等人。
“吴将军!如果需要那么做的话,雨岩就不会请您来此面谈,不忠不义?雨岩敢问一句,何为忠义,子玉你只念曹督军对你栽培之恩,却不念国家之大忠大义,敢问一句是谁陷汝于不忠不义之境,军人之责在于守卫国土,而非对内暴政之工具,以对个人之忠义为名行背职之事,还有何面目谈忠义二字!”蒋作宾挥手示意身后宪兵放下武器,冷静的怒斥吴佩孚。
“吴佩孚此人好言忠义,对忠义之人,以忠义之名制之!”这是来时主任特意交待的。 “你……”吴佩孚被大意凛然的蒋作宾说得哑口无言,相比于西北军,在大忠大义上国内军人的确气短,西北军为国战之军,自有底气大谈军人之责、谈大忠大义
。
“这里有一封主任给你的亲笔信,蒋雨岩言尽于此,无论吴将军作何决定,蒋雨岩绝不行扣除之举!”蒋作宾站起身取出一封信放到桌上走出帐篷。看着桌上那封信,吴佩孚犹豫十余秒后才将信拿起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