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8年5月12日,当约翰尼尔森中将率领近四万五千名被包围了七十六天又饥又饿的远征军向突厥斯坦土著军团投降后,全世界不禁开始怀疑,英国到底怎么了!在欧洲英法联军依靠刚刚抵达欧洲的两百万美国生力军勉强抵抗住了德军的进攻,可是在亚洲他们却再一次失败了,又一次上演了达达尼尔的悲剧,上一次一万多名英军向土耳其人投降,而这一次却是近四万五千名英军的投降。
几百年来作为世界上的头号强国英国,无数次的将一个又一个试图挑战他的敌人打倒在地,将一个又一个没落的帝国打垮在腐朽的历史之中,她如此强大,强大到全世界没有任何一个国家相信大英帝国会失败,但是在柯佩特山脉间数万名英军殖民地兵团投降,似乎是在向人们预示一个未来,大英帝国或许没落了。
“你们会明白你们身边战死的士兵是多么的幸运!”在英军投降缴械之后,接受他们投降的自由军团士兵们用讥讽的口吻对他们说道,讥讽中又带着些许期待的冷笑。英军战俘在突厥斯坦骑兵押解下从柯佩特要塞南端出发,每400名战俘编为一组,由一个骑兵排负责押送,开始走上后来被幸存者称为死亡之路的漫漫旅途,他们忍受着伤痛、饥饿和干渴在弯曲的山路上艰难行进。在柯佩特山脉弯曲而陡峻山路间,四万四千余名英国殖民地兵团的英国军官和印度战俘们在骑在马上自由军团士兵押送下,正艰难行进。
在似火骄阳下,战俘们除了忍受伤病缠身的痛苦之外,同样忍受饥饿和干渴的折磨,他们的衣衫褴缕,满身污泥,所有人都显得毫无生气。在这支庞大的战俘队伍两侧,骑在马上穿着土黄色军装的自由军团骑兵们,不时跃马扬鞭拖着马蹄扬起的灰尘从他们两侧穿过,看到不顺眼或是落队的战俘,就会狠狠用马鞭抽上去,并不时发出肆意而张狂的笑声。
仅仅只过去了几天而已,在投降时曾经满怀期待的以为战争对他们而言已经结束的印度士兵,就已经开始后悔,早知道会遭受如此待遇,他们宁愿战死直到最后一个人,也绝不向这些野兽投降。沿途遭受自由军团官兵不断的打骂、侮辱和杀戮,路边的悬崖下,死尸纵横,空中不断有秃鹫和乌鸦盘旋,甚至于山坡上还跟随着食腐的豺狼,它们已经知道跟着这支队伍,就能得到足够的食物,这场行军对于食腐动物而言无疑是一场盛宴。
三天之后,战俘们终于走出了柯佩特山脉进入突厥斯坦,天空中骄阳似火,沿途的道路上没有一丝荫凉,据说路边的树木早被那些野蛮人砍掉做了十字架用于钉死俄罗斯人,战俘走在坑洼不平的土路上,他们得不到一滴水、一口饭,脸上身上落满厚厚的尘土。
华生史密斯少校的军衔早在投降时就被扯了下来,他并没有得到投降前土著人许诺的与军衔相等的待遇,而是被编入普通战俘队伍。三天来长距离行军在华生心中是一种痛苦的折磨,尽管已经累得几乎迈不动脚步,但华生不得不坚持向前走,在这里掉队就是死亡。任何人未得到命令休息或是掉队,都会被两边押送的骑兵用马刀砍死。
华生曾不止一次看到实在走不动的士兵跌坐在路边后,被土著士兵毫无怜悯之心的疯狂砍杀,他们用自己的行动明显的告诉战俘:如果你想活命,那么在途中休息是不可能的。战俘队伍看上去就像散兵游勇,人们互相搀扶艰难前行,趁马上骑兵不注意的时候,华生偷看了一眼妻子和女儿的照片。
在投降后土著士兵就将所有人的东西洗劫一空,在投降后遭受搜身时,华生把妻子莱斯尔和女儿雪丽的照片贴在满是汗水的胸前,这是华生强迫自己坚持下来的精神支柱。 “啊……啊!”就在这时战俘队伍中传出一阵惨叫,华生连忙把照片藏起来,尽管惨叫声就在身后,可是华生连头都不敢回。伴着马上骑兵怒骂声,乱蓬蓬的战俘队伍按照出发时四人一排的方式,重新排成纵队,尽管听不懂土著在说什么,但是三天来惨痛的教训让英国人、印度人都明白一些特定的土著语言是什么意思,这是生命换来的经验。
“沙宝加,这一排怎么只有三个人,没有其它人了吗?”骑在马上来回巡视的马沙夫看着眼前已经变得整齐的队伍,满意地点了点头。前面不远就会到达一个叫花瓦刺的村庄,整齐的战俘队伍能突显出自由军团的战绩,但是在发现其中一排只有三人时便皱眉问身边的骑兵。得到自己需要的回答后,马沙夫用马鞭指着面前三名面带惊恐之色,浑身颤抖不已的印度士兵,用简单的英语说道,马沙夫仅只会几个简单的英语单词而已。
“跑、你,跑,那里……”骑在马上的马沙夫用马鞭指着路边的草原说道,眼中带着嗜血的目光。见眼前的三个印度人浑身颤抖的动都不动,马沙夫抽出毛瑟手枪冲三人脚下就是两枪,然后用马鞭抽打这三个印度人,终于在马鞭和子弹威胁下,三个人朝马沙夫指的方向跑去。接下的一切再简单不过,在三人跑出数十米后,马沙夫抽出威风凛凛的恰西克长马刀呼喊着骑兵冲锋的号子,追赶了过去,一旁骑兵则为他们长官威风凛凛的模样欢呼,放枪纵马为长官的表演祝威。
华生史密
斯少校再一次目睹了骑兵斩首的悲剧在草原上演,骑在马上的土著军官挥舞马刀在追上一个印度人后,轻松的侧了一下身子,刀锋劈下掠过印度人的脖颈处,正在跑动的印度人似乎又向前冲了几步,随后人头滚落,躯体被踢倒在草原上。那名土著军官没做一丝停留又追上另外两人,重复先前的动作,三名印度士兵在短短十几秒内成了草原上的无头野鬼,而骑在马上的土著士兵开心大笑,为长官精彩的表演赞叹不已,甚至抽出自己的马刀象长官一样比划着。看着土著刀挥下时在空中划出的光带,华生史密斯只感觉浑身抽搐,几乎如窒息一般,无法面对为了炫耀或是教育而进行的杀戮。
“哇、哇、哇”这时空中传来秃鹫欢愉的叫声,叫声比乌鸦还要尖锐许多,秃鹫的叫声时而高亢愤怒,时而低沉诡谲,叫声沙哑中带着凄惨的味道,它们似乎是在用自己的叫声召唤同伴一起享受这场新鲜的盛宴,一时间,天空中充满秃鹫们沙哑欢快叫声。 “但愿上帝保佑我一定要活下去!我一定要再见到你们!”对这悲惨的一幕,华生史密斯没多余的同情心用在三个可怜的印度士兵身上,华生只是祈祷同样的悲剧不要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一定要活着回到英国,回到自己妻子和女儿的身边。
在华生和数万名英国远征军投降战俘拖着沉重的脚步,在死亡之路上忍受随时可能失去生命危险前行时,数千公里外一份出自山西督军署山西督军阎百川的下野通电引起了举国关注,就像晋省议会副议长高洪被刺案一样。一省督军未遭战败迫于民众压力通电宣告下野,自共和始建以来尚为首次,国人欣喜异常的看到其中表现出的时局变化,国内时局似乎在朝好的方向发展,内战危险似乎远离这片已经饱受创伤的土地,也同样为国民指明了一条道路,公民权力需要民众自己去争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