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泛道:“这却难倒我了,请汪公公不吝赐教。”
汪直睨了隋州一眼:“他不知道,你总该知道罢?”
隋州缓缓吐出两个字:“唐刀。”
汪直傲然道:“算你有点见识。”
隋州懒得与他计较,低头继续擦拭刀身。
汪直道:“绣春刀改自唐刀,又比唐刀要轻上许多,讲究的是能劈,能砍,能刺,可单手用,也可双手用,有一把绣春刀在手,足以从容而行。”
见他将绣春刀看得如此之高,唐泛笑道:“我本以为你用的是剑,抑或软剑,没想到竟然是刀。”
汪公公虽然外表阴柔,内心却无比强横,许多宦官宁愿缩在宫里一隅争权夺利,他却宁愿远走塞外,单就这份眼光上,就要高上不少,也难怪会喜欢杀气四溢的绣春刀。
汪直嘿嘿一笑:“剑那是君子用的,本公是小人,用的自然是刀!”
他自承是小人倒也罢了,偏还将隋州给拖下水,这句话一出,岂不是在说天底下所有用刀的人都是小人了?
唐泛啼笑皆非。
也幸而隋州不是那等爱耍嘴皮子的人,否则这两人八字不合,早就打起来了,哪里还有片刻安生?
此时此刻,隋伯爷听了汪直的话,也只是冷冷瞧他一眼,继续默不吭声。
这种“懒得和你说话,不屑和你斗嘴”的姿态让汪直大感无趣,撇撇嘴,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对唐泛丢下一句“你是怎么忍受这家伙的”便径自去找卫茂说事情了。
汪直走后,隋州抬起头,一脸凝重。
唐泛以为他要谈论汪直,谁知对方开口却是:“一路上平静过头了,事出反常必有妖。”
“其实我一直很奇怪,假若山下真有阵法的话,这个阵法要在什么条件下才会发动?按照沈贵的形容,和孟存他们的描述,每当阵法启动时,必然会天地变色,飞沙走石,可我不信李子龙真有如此能耐,若是有的话,他也不必装神弄鬼躲躲藏藏跑到大漠去投奔鞑靼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