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氏一心扑在苏贝上,没有听出苏苏话中的别扭,也没注意她脸上的扭捏,继续打听道:“他是洛尧从小玩到大的?正在准备明年的春闱?”
她没有再三确认潘欣文是江宁城知府的嫡长孙,也没有仔细确认他们家的家资家当,只在意潘欣文的人品是非。
“明年已是第三年参考了,不知道能否中榜!”苏苏挑了挑眉。
成氏点点头:“他有这份心说明就是个知上进的,至于考不考中是另一说,这世上有几个人能像洛尧那样,头一举就中了状元的!”
苏苏听此,不禁抚额,怎么又扯到状元郎身上去了。
成氏见苏苏一脸不屑,不理会,又道:“你姐姐可是相中他了?”
定然是了,单只看苏贝这几个月来的神情姿态,就知她动了情思。
苏苏噘噘嘴:“嗯!”
“他能保证明年春闱过后就来提亲?”成氏有些怀疑,“他家里人晓得,支持吗?”
苏苏静默了,小半会儿才回道:“这就看他的本事了!”
“什么看他的本事?他都和贝儿有了肌肤之亲,他不娶贝儿,他还敢娶别人?”成氏一拍大腿。
闻言,苏苏直接双眼一瞪,她母亲竟会有这种反应,倒是她始料未及的,还来得这般霸气:“娘……娘,这主动权毕竟还是在人家手里,您莫要偏激了!”
“不成,这可不成。要说主动权在他手里,那也只能说一半的主动权,还有一半的主动权在咱们手里呢!”成氏挺了脊背,这个潘欣文勇救苏贝,本来就让她觉得满意,再听他与王洛尧交好,说明品行差不到哪去,更关键的是,她的贝儿相中他了,那这事她就不能束手不管了。
苏苏一听这话。登时来了精神。她万没有想到她的母亲这么有魄力,竟是还有逼人求亲的胆量:“娘,那怎么个一半呢?”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娘自有分处!”成氏大手一挥。相当有自信。
这回该苏苏哑口了。愣了愣。好歹回过神来抗议:“哦,娘,不带您这样的啊。刚才您威逼利诱让我把姐姐的事告诉您,现在反过来您却对我隐瞒起来了?”
“这不一样,你姐姐的事只是事关咱们家,我不让你管的事是事关众家,你无需知道!”成氏低下声来,仍是口不透风。
苏苏将来再纠缠,成氏忙将话题转移到她身上,一样得语重心长:“贝儿说完了,该说你了,正好这趟你回来,娘明儿个带你去瞧瞧!”
苏苏一头雾水:“瞧什么?”
“瞧病,瞧什么!”成氏睨她一眼,摸上她的小腹,“大半年没动静,可不得诊诊?婆家是不好意思开口,为娘的自该顺理应当得接下这事!庄里的秦郎中最是会看妇人这个毛病,几副方子一开,保管有用!”
“娘——”苏苏听得面红耳赤,一个头两个大,还得扯个谎拒绝,“您不用麻烦了,方子我那有,江宁那里的郎中比咱们庄上的厉害多了,我已经瞧过了,开了好几副呢,我已经喝着了!您不要再给我开了,万一开得不一样,喝冲了还对身子不好!”
“你瞧过啦?”成氏蹙着眉心,将苏苏胸腹一阵打量,“不过你也别着急,你年纪轻,一年半载没怀上倒也正常!”
苏苏不愿再在这事上纠缠,真是又羞又窘,打听家里的事:“二哥和二嫂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