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我对你的感情,多久都可以……你是我的……”
“现在,我可以接受了!我是你的……”
我踮起脚吻上他的唇,他一秒的迟顿后,激吻得连海浪都陶醉了……
吻着吻着他渐渐失控,不安分的手开始往衣襟里探,刚伸到胸口,他迅速抽离,放开我。
“看来这海浪也不能总听!”他吸了几口冷风,无奈地摇头。“走吧,带你去个地方。”
如果韩濯晨不知何为美,那么这个世界没人称得上唯美主义者。
眼前这幢白色的欧式建筑既不雄伟,也不华丽,还略带些岁月沉积的质朴,偏偏后面种着鲜红的彼岸花,前面是蔚蓝的海水,色彩斑斓的鹅卵石砌成的楼梯从二楼的阳台旋绕到海水里。落地的玻璃窗半开,白色的窗帘被海风卷出来,在窗口一对紫藤的躺椅上方舞动……
远远望去像是一副色彩浓重的油画。
我刚想进去看,他拉住我:“里面还在装修,等一切都好了,再给你个惊喜。”
“这是我们的家。”
“不是。”他笑着说: “还有安以风一半。”
“如果要是四个人住就好了,一定不会无聊,等有了孩子,那就是青梅竹马。”
“你放心,一定会的!我看他也死撑不了多久!”
“什么意思?”
“以后你就明白了!”
从海边回来,韩濯晨要去健身中心找安以风,本想送我回家,路过一间咖啡厅,我莫名奇妙被名字吸引。
waitg……
“晨,这个名字真好,我在这里等你吧。”
“也好,我刚好在附近,一会儿来接你。噢,对了,你别到处走,有事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
进去后,我在服务生推荐下,点了一种叫waitg的饮品。
我喝了一口,味道非常特别,入口是甜,渐渐酸苦,仔细回味一点点醇香在口齿间萦绕……
别有一番滋味!
“您觉得怎么样?”服务生问我。
“很好,我想你们的调酒师一定经历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才会调出这么有味道的饮品。”
听到我的话,对面的一个很美的女人抬眼看向我。
她的皮肤很白皙,但不是白种人那种白,她的眼瞳是黑色的,幽深的明媚,看起来有点像中国人。
她穿一件浅灰色的v领短裙,简洁的剪裁不仅衬托出她完美的身材,更烘托出一种成熟女人的高贵和雅致。
见我对她微笑,她走过来,大方地坐在我对面:“你好,我叫chris。”
“很高兴认识你,我叫ay!”我好奇地问:“你是中国人吗?”
“是,中国hk。”
“真的?我也是。”我的眼睛一亮,用中文说:“真巧啊!”
“你来多久了?”她问我。
“我刚来。你呢?”
“很多年了。”这个时间被她用一种惆怅的感觉说出来,让人有种在时间里煎熬的感觉,就像我在英国的两年。
尴尬地沉默了一阵,她问我:“我听你的发音很偏向于英式英语。”
我随口说:“哦,因为我以前在伦敦学钢琴。”
“好巧,我以前是在伦敦皇家特警学校学过四年。”
我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一身高雅的女人是个特警,我实在没法想像她穿上警服的样子。
“那你现在还做警察吗?”
“五年前我爸爸退休来澳洲养老,我就辞职跟他过来了。”
“澳洲的确是个养老的好地方。”
“是啊,海阔天空,方圆几公里都见不到一个人。真好……”
“就是太寂寞,总觉得他们少了点中国的人情味,怎么也容不进他们的社会。”
“是文化差异,中国人的含蓄和外国人的直率太冲突。”
“……”
“……”
我们开始闲聊,聊澳洲,英国,还有中国,我很喜欢她说话,她的每一句话都有着对生活无比深刻的理解。
后来,她还跟我讲了很多在澳洲生活的经验。
我发觉,她就像一株兰花,美不在高贵,而在于品性高洁。
淡妆素裹,一样清雅幽香,沁人心脾。
时间和经历留给她韵味,是我这种二十岁的小女孩儿可望而不可及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她身上少了点东西——灵魂,一个拥有喜怒哀乐的灵魂!
没多久韩濯晨就来接我,他没下车,打了个电话让我出去。
我挂了电话,跟chris道别的时候,嘴角的甜笑还没收敛回去。
“我老公来接我了,改天我再来找你聊天。”
我正要拿钱,她按住我的手:“不用了,今天我请。”
看她一脸诚意,心中涌起暖意,我没有推辞,
笑着说:“谢谢!改天我请。”
坐上车,发现韩濯晨正透过墨色的汽车玻璃望着咖啡店里的chris出神。
“喂!”我用双手捂住他的眼睛:“不许看!”
“吃醋了?”他拉开我的手,没有再看,目光全部集中在我的脸上:“你们聊得好像很投机,说什么了?”
“没有啊,她说她是个警察。”我有点紧张地看着他:“我以后是不是要避着她一点?”
“不用,我看你挺喜欢她的,交个朋友吧,但千万别乱说话!”
“哦!”
从那之后,每天我都去咖啡厅坐坐。
和chris熟悉了才明白她的内涵完全是源自于她丰富多彩的经历,她做了十二年的警察,看透了世态炎凉,所以辞职来了澳洲,开了属于自己的咖啡厅。咖啡厅不大,生意不忙的时候,她还会插插花,做做料理,有时还会研究一下调酒。
她说这些会让人心绪宁静……
最让我惊讶的是,我本以为她不到三十岁,看身材一定没生过孩子,当我看见他十几岁的儿子吓了一跳,怎么也不敢相信,直问她婚后怎么保持身材的。
“女人要保持身材很简单。”她开玩笑说:“别跟自己爱的男人生活在一起,身材绝对好。”
我艳羡地搂着她比我纤细的腰,摇头说:“那我宁愿胖成一头猪。”
“你跟你老公一定很相爱。”
“不是因为相爱。”我幸福地端起waitg,浅尝一口。“我从九岁就跟他在一起,我离不开他。”
“喔?青梅竹马?”
我摇头,很坦诚地告诉她:“他是我养父,我的性格习惯全都是他按照个人喜好培养出来的。所以,我总觉得……我的存在是因为他的需要……”
她的脸上并没有任何不解和鄙夷,短暂的思索后,她笑着告诉我:“很感人的爱情。”
“那你和你老公呢?”
她低头搅着咖啡,一下一下,咖啡在她指尖落寞地旋绕……
我忙转移话题:“你们的儿子长得这么帅,估计他一定很帅!”
她绵长的视线看向外面的草坪上的儿子:“还能凑合着看吧。”
在她昙花一现的笑意里,我看见她眼底的爱在凝结。
我想,她一定很爱他,就像她调出的waitg,苦涩过后,还是留着些许甜蜜。
他的老公也一定很帅,因为她儿子的鼻子和唇形长得像她,眉眼却英气逼人,脸型更是棱角分明,仅仅十几岁,一举一动颇有些大男人的风格,应该是遗传他爸爸的优良基因。
最可爱的是,这孩子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我是个男人!
以前每次听见他用那尚显稚嫩的声音说出这种话,我都忍不住捏着他的脸笑。
他总一本正经说:ay阿姨,我是个男人,你别总捏我的脸。
笑得我肚子疼。
后来有一次,我看见他跟一个高他很多的外国孩子打架,被打得脸肿了,额头青了一片,还是不肯服输。我看得心都疼死了,刚要冲上去阻止,chirs却拉住我的手,静静站着一边看着,看到那个外国孩子打够了,走了。她才过去蹲在他面前,满脸心疼地摸摸儿子的脸,颤声问:“疼不疼?”
当他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说出那句:我是个男人!
我彻底被这个孩子震憾了。
也终于懂了一个妈妈的爱。
她忍着心痛也要让他儿子明白:要做男人,就该这样成长,你要面对的风雨没人会为你挡!
我忽然想起韩濯晨和安以风,他们正是用别人无法想象的苦难撑起自己的一片广阔天空。
韩濯晨来接我的时候,我不等他开口,先主动汇报:“女人的话题无非那些,爱人,孩子,没别的。”
他眼神一亮,问我:“聊到她老公了吗?”
“她似乎和她老公的关系不太好,不过我看得出她很爱他!”
“是吗?”韩濯晨皱眉,过了一会儿又问。“她也很爱她孩子?”
“那当然。她说为了儿子,她什么都能忍,什么都可以放弃。”
韩濯晨的眉蹙得更深。
天高云淡的一天。
我正和chris聊天,韩濯晨打来电话,问我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问我在做什么。
我一一答完,满心甜蜜地挂了电话。对面的chris笑着说:“看不出来,你老公还是个很细心的男人。”
“大概是一种习惯吧,总把我当小孩子。”
“女人在这个时候最没安全感,也最需要男人呵护。”
“是啊,我有时候还会担心他爱上别的女人。”
“是的……很担心,每天都在担心……”
她搅动着咖啡的手指有些僵硬,低垂的睫毛遮住视线,从她的落寞里,我似乎明白了什么,心被她悲哀扯动。
我轻轻拍拍她放在桌上的手。“你们有儿子,骨肉亲情是无法割断的。”
她看看手表。“这个时候他该放学了,怎么还没回来,我去打个电话问问。”
看见她匆忙离去的背影,我才明白她并不是表面上看来那么平静,如果真能心如止水,何必用插花,调酒来平静心绪。
我低头揉揉额头,男人啊!家里摆着这么名贵的兰花不懂欣赏,就是闻着野花香气诱人。
我正感慨,某风流成性的花花公子刚好开车过来。
我拍拍窗子,对他招手。
他停下车,走进来。
“这么快就练完拳了?”
“刚练完。晨哥让我过来接你。”他大大方方坐我对面。“刚好我渴了,有什么好喝的吗?”
“那里有人,你坐这边吧。”我指指他面前的咖啡杯,向里面挪了一个位置。
他会意,坐过来。
“晨呢?”
“去海边的房子看色版。”
“哦。”
“我干儿子好像又大了。”他小心翼翼地摸摸我微隆的下腹,满眼都是怜爱:“有没有想干爹啊?”
“去!”我笑着拨开他的手。“你要是想要,就找个女人给你生一个,别总觊觎我们的。”
“生就生!等我有了儿子,我也要想晨哥一样,天天教导他:儿子,以后长大了别跟你老爸一样祸国殃民,要跟你妈一样,做个好警……”
他后面的话骤然止住,转过身对服务生说:“给我瓶啤酒。”
我看着他,眼中竟有些湿润。
他的笑容背后究竟隐藏着多少压抑的渴望,才会让他不自觉中说出这样的话。
也许,在他的心里,不是不想要个孩子,是想让一个女人为他生孩子,只想要那个女人的孩子!
为了这个梦,他宁愿像风一样飘忽不定,无所依托!
而他,明知道此时此刻那个女人正在别人的怀里幸福快乐。
“大嫂。”他凑近我,小声说:“别说我没提醒你,你最近可要多守着晨哥,他前几天还跟我说,这间店的老板娘长得特别漂亮,让人一见难忘。”
“他真这么说?”
一见难忘?听得我心里有点酸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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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心采访一下。
问大家个问题,小淳该怎么做?
她是警察,警界对私生活的约束是很严格的,制度上不允许出现未婚先孕的情况。
她的爸爸又不是普通人,她不能不考虑他爸爸的感受。
而且,她和安以风的事情肯定因为卓耀的死被议论纷纷。
这种情况下,如果有个哥哥一样的男人向她求婚,对她说:“我答应过你哥哥,会帮他好好照顾你,我不能让他失望。”
是你们的话,你们会怎么做?
后记之重逢篇
作者有话要说:心心:挠头,看这状态我是不是该开个坑好好写呢?
安安:那要看你这个后妈打算虐我到什么时候。
心心:更正一下,是亲妈。
安安:那你让她嫁人?你是不是给要我搞个婚外情你才满意?
心心(满脸委屈。):当初写这段番外的时候,就想从另外一个角度写韩韩,再给大家讲讲你凄美的爱情故事,所以我是打定主意把你家小淳送了人,让你终身未娶,可是(讨好地笑笑。)可是人家心疼你,不舍得让你一生痛苦!我最擅长拆散别人,这拆完了再往一起拉,不是我强项。
安安:那你慢慢写!慢慢虐!(标准的花花公子式坏笑)那她嫁人了没有?
心心(专心码字中):我不知道?
安安:你不知道谁知道!
心心:就让它成为千古之谜吧!
躺在床上,安以风再无困意。
“这个世界有什么事是你做不出来的?”
有……当然有……
实际上,越是视法律制度和别人眼光于无物的人,越是有他自己的道德底线。
安以风就是这样一个人。
他光明正大做着别人眼中的坏事,还可以嬉皮笑脸地告诉别人:我是个好人。因为他始终没有超越心里那条底线。
婚外情——就是他宁死都不会玩!
他这一生最痛苦的一天,他极少去回忆,但记忆犹新。
那天晚上,他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酒,醉了,真的醉了。
他趴在洗手池上,拼命用冷水冲
自己的脸,可他就是无法清醒,无法甩去脑海中那洁净的笑容,无法平息胸口窒息的痛,也无法面对心底最后一丝希望的破灭——那个虚无缥缈的十年之约。
最终,他还是去了,站在公寓楼下,看着每一个窗口柔和的灯光,看着一个个温馨的窗帘……
多么幸福的家,这是他这种男人从来没有过的。
他不曾买过任何一套公寓,因为他换公寓必须要比换衣服勤,回公寓的次数比在夜总会沙发上过夜的次数还少。他也曾幻想有这么一个家,不用每夜回来时都为他亮着灯,即使让他煮好面等着心爱的女人回家,他也已经很满足。
可他遇上司徒淳之后,这个小小的心愿变成奢望,他只好把愿望一降再降,降到最低的时候才发现……那还是奢望。
好在她是个聪明又理性的女人,懂得什么是她能拥有的,什么是她的幸福。
好在他给不了她的,有人能给她。
他转过身,黑衣在街灯下越发幽暗,他的笑容在深夜里埋葬。
只有他的声音,带着些许笑意:“程太太……恭喜你!恭喜你不用在墓碑上刻上我的名字……”
他笑着从口袋里拿出根烟,火机的火光在风中抖动,照见他眼底的泪光。
爱是什么?爱就是转过身,宁愿把泪落在没人可见的黑夜,也不要等到看见刻着“安以风之妻”的墓碑立在眼前,才说上千百遍的:对不起!
他不知自己走了多久,酒精和疲惫已经让他很难迈出下一步的时候,一个女人挽住他的手臂,笑着问:“需要我陪陪你吗?”
他的脑海里有个声音替他回答:安以风,你是我一个人的!
他抽出手,继续向前走。
走了两步,他停住,回头时露出他独有的笑容:“多少钱?”
女人的目光恍惚了一下,笑妍如花迎上前:“是你的话,随意。”
他踩熄了香烟,也同时踩熄他最后的希望。
他对心底那个声音说:“程太太,好好爱你的老公,好好疼你的孩子……我让你爱过安以风,从今天开始在这个世界上消失——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
人是会变的!
他和韩濯晨很好地为黑道诠释了这句真理。
当他听说黑道人都知道:韩濯晨杀人连眼睛都不眨,安以风换女人比眨眼睛都快……
他为这句话笑了一个晚上,笑得心口疼,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天高云淡的一天。
安以风和韩濯晨在澳洲的一间高级健身中心练完拳,他靠着围栏上,把矿泉水从头上一浇,洒脱地甩甩头发,用洁白的毛巾擦拭着水滴。
韩濯晨在他身边坐下,突兀地问:“真的不打算找她。”
他擦汗的动作顿了一下,目光开始瞄着健身房里的美女,很快用手指了指其中一个:“那个女人不错。”
韩濯晨连看都没看,又问:“如果不想找她,为什么一定要选这个城市?”
“你不是说你喜欢海边那栋别墅吗?”
“如果我说不喜欢呢?”
“我去看看房子装修的怎么样了。”安以风刚要站起身,就听见韩濯晨淡淡地说:“如果不想见她,何必让我继父帮你打听司徒桡的地址?”
他嬉皮笑脸坐稳,漫不经心回了句:“近水楼台先得月,说不定她哪天离婚,我还能有机可乘。”
“那你干嘛不直接去找她,问问她打算什么时候离婚?”
“你以为我没想过。”安以风擦擦汗,苦笑:“万一她说……她还爱我,我该说什么?我也爱你,你现在就跟你老公离婚,我娶你……孩子要是跟着你,我不介意,我肯定把他当我亲生儿子。”
“也说不定她就答应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