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冰音感到一切都不可思议。
趁方连强和南宫煜斗得正酣,她悄悄地逃进雨竹苑外的林子。跌跌撞撞地不知跑了多远,她最后气力不支昏倒在地。本以为难逃此劫,心中充满绝望。却不料醒来时,她躺在了一张华丽馨香的大床上。
服侍她的丫鬟个个美艳动人,身上服饰华丽非常,足见主人气度非凡。但她们却对她毕恭毕敬。骆冰音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女人,从她们的举止神态中,她感觉到这些丫鬟对她不仅恭敬,甚至惧怕。
她十分迷惑。
问丫鬟们是否是她们主人救的她,她们却只是摇头,笑着说她迟早会知道。
在惴惴不安而又满怀好奇的心情和期待中,她的房门终于被人推开了,从外面走进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
只看了一眼,骆冰音的心便无法自抑地怦怦乱跳。
看到戚墨寒时,她不由自由地被吸引。
而看到走进门来的这个男子,她却感到心在不由自主地沦陷。
那男子长相十分妖魅,面如冠玉,眉心一点殷红的朱砂仿佛鲜血在流动。黑发黑衣,无风自动。眉眼细长,看向她时,他邪魅的双眼闪过一丝失望,继而变得深不可测,眸底闪着诡异的光芒。
那男子一步一步地走近她的床前。
“小姐贵姓?”他问,声音低沉而魅惑。
她不由自主地回答:“骆冰音。”
细长的眼中眸光一闪,男子捞起她身侧的一块乌金的牌子,问她:“这乌金牌从何而来,骆阁主可否相告?”
骆冰音垂下头,掩饰着眼中的疑惑,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公子好象很在乎奴家这块牌子,可以告诉奴家为何吗?”
一丝狠厉从男子眼中一闪而逝,转瞬间他又恢复常态,慢条斯理地回答:“骆阁主,可能你还不知道,这块牌子的主人欠了在下很大一笔债,现在正携款私逃。骆阁主想必不会和在下的敌人扯上关系吧?”
骆冰音一愕,急忙辩解:“公子别误会,这牌子的主人和奴家没有半点关系。”
“那这块牌子骆阁主从何而得?可否详细告诉在下?”
骆冰音眼波流转,娇笑着,声音柔美而甜腻:“是公子救了奴家是吗?看公子身份非凡,不知尊姓大名可否相告?将来也好让奴家能报答恩公的救命之恩。”
男子眼底闪过一丝厌恶,他的耐心已到了极限:“看来小姐是不愿意回答我的问题了?真是可惜!”
他忽然向她伸出一只手,在她惊愕的目光中,抬起她洁白如玉的小巧下巴。
“真是张美丽的脸啊。你说,如果在上面用刀子划上十几条刀痕,会是怎样的模样?”
低柔的语气,仿佛情人间的私语,可是,那话中的血腥味却让骆冰音心脏紧窒。
这个男人,不是在开玩笑。
“公子,别误会,我和那个田小果没有半点关系。”她急忙解释,“真的,公子要相信奴家。”
一听“田小果”这个名字,男子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那么,她人呢?她的牌子怎么会在你的身上?”男子的黑眸深处此时正酝酿着疾风暴雨。
骆冰音正要回答,忽然想起服侍她的丫鬟们对她恭敬的态度,不觉迟疑不安。
从丫鬟们对男子敬畏的态度,不难猜测出男子是她们的主子。如果田小果和男子有过节,那么男子又怎会让丫鬟对她恭敬有礼。
田小果到底和男子什么关系?
是友还是敌?
她有一种预感,如果不小心回答错误,她的下场一定可悲。
这个男子,周身散发出一种黑暗的气息,那是混和着血腥和杀戮的冰冷气息。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骆冰音看向他,心一横,回答道:“这是一个叫田小果的女孩送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