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沙路岭心下一惊。那梨花烟怎么办?田小果还没来得及写呢。
田小果也着急了,开口问道:“这位老伯,你要带我去哪里?曾大叔怎么办?他受伤了,很严重,再不医治会死的。”
桑之霖奇怪地看着她,似乎没料到她能这样理直气壮地和他说话。他扫了一眼地上的曾不桐,问沙路岭:“他是谁?”
“此人名叫曾不桐,是护送他们去灵蛇岛的人中的一个。”
“哦?”桑之霖皱了皱眉头,“不相干的人,你随便打发了便是。”
“老伯。”田小果挣扎着爬起来,抓住桑之霖的一只袖子,急急问道:“随便打发是什么意思?你会放了曾大叔是吗?”
桑之霖好笑地看着她:“我可不是什么好人。没用的人,留着岂不费事?”
田小果惊呆了。她身体微微地颤抖起来。情急之下,她冲沙路岭叫道:“你不要梨花烟了吗?你若不救曾大叔,我就永远不写!”
桑之霖脸色沉凝,凌厉的双眼扫向沙路岭:“这是怎么回事?”
沙路岭只犹豫了一会,便将事情始末一五一十向桑之霖报告了。
“这个小丫头似乎并不简单。她能知道失传已久的梨花烟,身世可疑啊。”
桑之霖沉吟不语,但盯着田小果的目光却多了些兴味和探究。
“我想,教主是会很高兴知道这一点的。”他冷笑着,缓缓回道。
田小果被人用黑布蒙了双眼,塞进了一辆马车。走了将近一天,最后她被人拉下马车又走了近两个时辰的路。一路跌跌撞撞地走着,那路时而崎岖不平,时而婉延曲折,耳边听得见小鸟的鸣叫声和风刮过树叶的沙沙声响。空气中,带着山野的泥土气味。很显然,她被他们带到了山中。
浑身无力,脚底似有千斤重,每走一步,都似乎有把刀要将胸口割裂般疼痛。她紧咬牙关,头昏脑胀,任冷汗浸湿全身。
终于她感觉头顶的烈日隐去了,光线暗下来,她似乎来到了房里,又走了一柱香的时间,只听哐啷一声铁门的响动,她被人推倒在地上。
“喂,这是哪里?你们把我手上的绳子解开啊。”
有人走近她,松开了绑着她手的绳子。
紧接着又是哐啷一声响,然后四周寂静无声。
田小果心里发毛,哆哆嗦嗦地把手从那团解开的麻绳中挣脱出来,扯下脸上的黑布。
有一阵令人晕眩的黑暗袭来,她闭了闭眼,好一会儿,适应了些,才睁开了双眼。
入眼一间四四方方的房间,没有窗户,只有铁门外的墙壁上摇曳的烛火微弱地跳跃着,昏暗的烛光将铁栏的阴影投在地上,拉得老长。墙壁灰白,布满污迹。那污迹仔细看去,竟象是干涸的鲜血。地上铺着些杂草,房间阴暗而潮湿,从坑脏的墙角和近乎腐烂的杂草上散发出阵阵让人反胃的霉味和恶臭。那气味薰得田小果胃里一阵翻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