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迷中,戚墨寒仿佛回到了小时侯。
那时侯,五岁的他哇哇大哭着,身上布满了点点绿豆般大小的红斑点。
他的母亲,一位长得花容月貌的少妇一边歇力哄着他,一边按住他在身上胡抓乱挠的手,柔声安慰:“寒儿乖,忍忍啊,别抓了,抓破了皮,要流血的。娘知道你难过,又疼又痒的,你小小年纪遭这个罪,叫娘怎么忍心?寒儿,听娘的话,忍忍啊,待会娘给你做最喜欢吃的兰花饼。”
又转身朝管家埋怨道:“戚叔,怎么这么不小心,让那些丫头碰到少爷呢?传令下去,碰到少爷的丫头每人赏二十板子,外扣两个月的薪水。”
戚叔看见戚墨寒那痛痒难捺的模样,又是心疼又是愧疚。
“夫人,都怪老奴不好。明知小少爷打从出生起就不能被女的触碰,但还是疏忽了。老奴请夫人责罚。”
“戚叔,我怎能怪你。”惠娘看着戚墨寒哭泣的小脸,眼泪直往下掉:“我的寒儿啊,可怜你爹走得早,现在你又是这般模样,叫为娘的怎么活啊?”
想到自从戚墨寒一出生,这五年来她寻医问药,都无法治好他的怪病。又想到自己一个弱女子,照顾儿子的同子还要打理着戚府上上下下的事务生计,心中又苦又涩,不禁悲从中来,泪珠滚滚而下。
“夫人啊,你可千万别哭坏了身子啊。你若有个什么闪失,老奴怎么向死去的庄主交待啊。”戚叔老泪纵横,苦苦劝道。
正在这时,一个家丁跑进大厅。
“禀夫人,门外有个算命的道长,非要进来求见夫人不可。”
惠娘道:“不过是些江湖行骗的术士而已。给他几两银子打发他便是了。”
那家丁应了一声,转身离去。片刻后,他又回转。
“又是什么事?”戚叔问。
“那人自称什么云中子,是个精通卜卦看相的道士,说,说……”迟疑着不敢往下说。
惠娘问:“说什么?”
“他说夫人近日烦忧,说家中根苗宿疾缠身,还说什么此是天命。”
“哦?”
惠娘心中暗惊。难道此人说的是寒儿的怪病?忙道:“请他进来。”
不一会儿,夫人和戚叔看见一个头顶发髻,道袍飘逸的人走了进来,容颜清矍,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儿。
“贫道云中子,见过夫人。”那人朝惠娘一鞠到地。
“道长何必行此大礼?”惠娘侧身避过,问道:“不知道长要见奴家,有何事?”
云中子看向一旁仍在哭闹的戚墨寒,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