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高照,接近晌午,太阳越发炽热。南宫煜和田小果你追我赶了半日,俱是汗流浃背,喉干舌燥。田小果的一张小脸都被汗水淌成了花脸了。
“小哥哥,哪有水啊?渴死了。”
田小果的小花脸皱成了苦瓜脸了。十几年来,一直生活在风雪严寒的雪峰之巅,从未受过如此的酷热。热浪似乎从脚底直冲到头顶,让她感到整个身躯都在承受着炉火的烘烤。
南宫煜虽热,却不象她那样如此难以忍受。他照例不理睬她,脚下的速度丝毫未减。两人转过一个山坳,终于看到几缕炊烟从山林深处凫凫升起。渐渐近了,他们听到了犬吠鸡鸣声。
苍翠的山林间现出几间屋舍,小山村的路口被棵粗大的百年老樟树覆盖着。树干粗壮,两人才能合抱过来。墨绿茂盛的枝叶在半空中向四周伸展,象撑开的巨大伞盖,为村口辟出一块清凉的绿荫。
村里的老烟头在树荫下搭起一座凉棚,摆了几张桌子板凳,为过路的行人提供些茶水。还未走近,田小果就看见凉棚外挑起一片幡布,在半空中迎风招展。上书一个大大的——
“茶!”田小果念着上面的字。
“太好了,有茶喝了!”就象沙漠中干渴的人看见了绿洲,她高兴得大叫,欢呼雀跃地朝凉棚跑去。
“老爷爷,来碗茶!”人未到,声先闻,还眼特尖,一眼就盯住了正在倒茶的老烟头。
老烟头笑眯眯地端了碗茶水递给她。
田小果如鲸吞牛饮般,倾刻间将一碗茶灌入肚中。感觉仍不过瘾,又要了一碗。直到喝干了三大碗茶,她才算解了渴意。
卷起衣袖擦了擦嘴角,她将碗递给老烟头,咧开嘴赞道:“老爷爷,你的茶真好喝。”
“那是,小娃娃,你也不打听打听,这方圆几百里,就数老烟头的茶水好,清、香、醇,不愧是白屏山的雨前白毫。”一个正在喝茶的樵夫插嘴道。
“雨前白毫?这种茶很有名吗?”
“那是。这雨前白毫生长在白屏山的半山腰处。在每年的第一场雷雨之前采摘最佳,采摘的只是每株茶叶枝中最嫩的那部分。再经晾晒、翻炒、烘焙等几道工艺才能完成。烘焙时火侯要掌握得不差分毫。老烟头制的茶可是远近闻名啊。不少过路人还专程绕道过来讨碗茶喝呢。”
南宫煜也喝了两碗,递给老烟头两文钱。
田小果摸了摸衣袋,尴尬地说:“老爷爷,这个,我没带钱在身上……”
老烟头哈哈笑道:“小娃娃,你朋友已帮你付了。一文钱一人,随你喝几碗,哈哈。”
田小果眼一亮,笑开了花:“小哥哥,谢谢你帮我付。你怎么知道我没钱?”
南宫煜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别想歪了。我不是在帮你,我只是不想老人家的茶被一个不带钱的白痴白喝了。”
田小果并不生气,笑道:“不管怎样,还是要谢谢你。”
“不用!真要谢我,以后就各走各的道,少来烦我!”
正在这时,山路上传来数声马蹄声,倾刻间,几匹高大的骏马停在凉棚外,几个彪形大汉翻身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