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银子?”
“姐姐看!”灵儿从系在腰间的绣囊里捉出那串“响叮当”。“是不是响叮当?可以换鸡腿,换包子,还有好吃粥!姐姐,上街好不了?好不好?好不好啊?”
水汪汪的大眼,就那样殷殷切切章、期期盼盼章、娇娇柔柔地望着你,铁石心都能化成一汪水,三女被如此一双眼睛祈求着,谁都说不出那个“不”字。尽管明知有多大不妥。
“……好,那就上街罢。咱们从后门走,早去早回。”如烟替三人下了决定。
三女后悔了,悔不当时,悔不该意志不坚,悔不该见色心软……
“姐姐们快走,就在前面,顶好吃的粥,就在前面!”灵儿像一只粉蝶般往前奔跳,三女惟恐把人丢了,一人拉手,一人扯臂,一人紧脚跟随,累得娇喘咻咻,香汗涔涔。
“灵儿,慢一些,咱们跟不上了……”城主到底是从哪里淘换的这个小宝贝?精力无穷,活力无穷,要掉她们三条老命啊。
“可是,慢了粥就没了!”灵儿听话将小脚收住,却是小脸苦煞,小嘴扁起。
这位小姑奶奶不会想哭罢?三人顿感无力,叹气道:“粥不会没有的,没了咱们也可以请城主把师傅叫进府里为你做,只是灵儿宝贝,你千万不能在这边哭,明白么?”
“灵儿不哭。”大大的眼眸将泪光转尽,喜笑颜开。
“乖。”三女又是爱到不行。“咱们别站在这街当间了,快走罢。稍会儿你想吃几碗都行。”
吃几碗都行?“灵儿喜欢姐姐!”
三女又笑又摇头,“你啊……”
“呦,这是谁呢?咱们没看错的话,是城主大人府里那几位‘闲人’罢?”
“这还真是冤家路窄。”瞧清了闪挡在自己眼前的人,问柳拿眼白剜着,低道。
拂香则响嗤一声,“好狗都知不挡道,这是哪来的狗,挡住了姑奶奶们的路?”
“啧啧,好臭的嘴,难怪留不住咱们风流年少的城主大人。”来者三人,皆是妍丽流彩风情万种的妩媚美人。中间一位穿着榴色抹胸章、披着纱质云肩,晃在云肩外的半截膀子珠圆玉润,涂着黛影的双眸含讥带诮。“城主大人昨夜还说呢,家里养了几截半死不活的木桩,生活实在乏味,还好有了咱们姐妹,世界才丰富多彩起来。”
“……是么?”拂香瞥了瞥身边娇小玲珑的人儿,立时间笑颜可掬。“云雀姑娘这个意思,是告诉咱们城主昨夜下榻在您的香帷中了?”
云雀以帕掩口,笑音端的撩人心弦,“我可没说,你不妨去问城主。”
“有何不可?”问柳也答了话。“咱们回去就去问城主。好歹,咱们还进得去那道门不是?”
这无疑是正中人心口的疼处,但云雀脸色方变,即有姐妹挺身而出。
“呦,进那道门就了不得了么?城主的府里,一大群的丫头奴才,不也进了那道门?要我说,让城主喜欢才是最要紧的,云雀姐可不比某些闲人一年到头见不得城主一面。咱们还希望城主大人怜香惜玉,不要累坏了咱们的云雀姐才好。”
青楼女人说话,自是胆大辛辣。问柳章、拂香纵然性子泼辣,也难企及这一份百无禁忌。两个人气红了眼,气白了脸,嘴张了几张,却找不准凑力的话给个反击。
如烟安慰地拍了拍两人肩头,问身旁娇小玲珑的人儿,“灵儿,昨晚城主大人给你吃鸡了么?”
“谁是城主大人?”
“就是你叫‘哥哥’的那个人啊,他喂你吃了什么?”
“嗯……”百灵儿忽闪着两只娇媚大眼,当真用了力去想。“吃了鸡,吃了鱼,还有虾……”小脸因甜美的回忆而格外甜美,转眼却又哀怨一片。“不过哥哥好坏,不让灵儿多吃,哥哥说晚膳吃多了会肚子痛,灵儿肚子没有痛啊,哥哥好坏!”
真是同情城主大人。如烟忍笑,“用完膳呢?城主就离开了么?”
“谁是城……喔,是哥哥!哥哥当然不能走,要陪灵儿洗泡泡,要抱着灵儿睡觉。哥哥是灵儿的抱炉,没有哥哥,灵儿会睡不着!”
……牙好酸。听她一口一个“哥哥”,还用那甜到不行软到不行的的小嗓,怎是一个让人消受不了的了得!这种媚到骨子里又纯到骨子的天生尤物,纵然有一千一万个云雀,也难和她争抢什么罢。
“呦。”领悟了如烟用意,换拂香娇笑起来。“这可怎么办?难不成咱们城主还有了分身术,能做灵儿的抱炉,还能到销魂窟去销魂,不愧是风流城主,与众不同呐。”
“哥哥没有去销魂窟!”
十三章、城主的“换气”之说
百灵儿委实不懂得何谓“销魂”,但却认定了销魂窟里有女人,只能当灵儿抱炉的哥哥不能给别人去抱,别人抱了,灵儿就会好气恼,就像……就像被山里最爱欺负灵儿的青蛇姐姐抢了灵儿的鸡腿一般气恼!
“姐姐,哥哥没有去销魂窟!”一次不够,犹说二次。
“没有去销魂窟?”拂香问。
“没有!没有!没有!”灵儿拔着嫩嫩的嗓调,攥着小拳头,绷着小桃脸,义正辞严。
“……你又是哪里出来的?”云雀抬手逼指,指尖的尖利指甲差一毫就要割上那吹弹可破的嫩肤,幸好被如烟及时挡开。“你是哪里来的狐媚子?”
这一嗓,招来围观者的哄笑。如“狐媚子”“狐狸精”这等字符,自古以来不就是青楼女子领受最多?头一回听到青楼女子拿这话骂人,不由得人不笑呢。
然则,道道地地是一只狐媚子的百灵儿亦乖笑,道:“灵儿是从飞狐……”
“灵儿!”
“……哥哥!”灵儿掉头,喜不自胜,跳进了来人怀内。
秋寒月将人稳稳接住,面色铁青,眸覆寒霜,“你怎么在这里?”
“灵儿来逛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