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翘楚的注意力并没有太多在这个房间里,上官惊鸿身上的伤病不浅。

他身上袍子血迹斑驳,都是殴斗的时候伤到脏腑咳出的血水,头上破了几处,血沿着额际而下,脸上也是数处血污。

翘楚心里一疼,恨恨道:“总有一天,要那西蛮子好看。”

上官惊鸿本走到梳妆台,闻言转身看了她一眼,他唇角微微扬开,嘴上却淡淡道:“哦,你要怎么给他好看?”

来翘楚看他有意取笑,轻轻哼了声,却见他从梳妆台上拎起个东西。

是个箱子……

方才没注意这梳妆台上竟放了个箱子,看模样是个药箱。

茛她大喜,有工具药物就好办了!

既然有药箱在这里,那这个农舍很可能就是他的。

按他的身份,有别庄、农田、佃户这些并不奇怪,但这个简陋的农舍……

她还未及问,上官惊鸿突然看了她一眼,将药箱往桌上一搁,已快步向门口走去。

她一怔,“你要去哪里?”

“烧水给你擦擦身子,我方才是……”

他说着虽住了声音,翘楚却明白他的意思,哪怕他绝不会承认自己粗狂了去,一身血腥就……她脸上一烧,微微侧了侧头,“我来烧,你躺一下,也烧些水给你,将伤口清洗一下好上药。”

她说着下床穿鞋,之前凌乱中鞋子早给他蹬掉了。

脚掌才触到绣鞋,脚掌却骤然一暖,上官惊鸿已折了回来,握住她的赤足,将她塞回被里,摸了摸她的头,“我去。”

她没有和他争,哪怕在他从桌上拿起备用的火折子升起火光走出、她悄悄下床从门口凝着他的身影微微晃着向廊道深处走去、一口鲜血咳出的时候,她也没有多说一句。

男人啊。

……

农舍简陋,却一应俱全,浴桶,皂角,布巾都有。而原来在床榻侧边,还有个柜子,里面有干净暂新的换洗衣服,男袍女裙都有。

她越发奇怪,又问他是什么地方,他看她好奇,反故意不肯说,翘楚气道,你刚才怎么说来着。

亲也亲过了,还……

上官惊鸿笑的邪佞,说,爷伺候你沐浴代替,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