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却已迅速挡在她面前。

四大迎客进来,也挡在她面前去。

两个丫头都警惕着来人。

来的是…碧水。

然而,她眸含苦涩看着翘楚,脸上并无往日的敌意。

翘楚反心头微微一跳,从两个丫头中间走出去,低声询问,“姑娘不是碧水吧。”

四大和美人一怔之下又是一惊,却听得碧水低低道:“他们都说我的易容术很是精湛了,往日也只有惊鸿哥哥偶尔看出破绽,我的易容术是跟数百年前西凉古国的玉致公主学的,她有密册传世,她是备受宠爱的公主,也是易容大家,姐姐,你怎么看出来了?上回在围场,你也看穿了。”

不知为何,翘楚心里滑过一阵忧戚,快步走到她面前,执起她的手,“因为你没有掩饰你的神色,因为你哥哥这人决绝的时候最是决绝,碧水应是不会再回来。冬凝,是你吗,发生什么事了?”

四大和美人这才明白景平为何说话这般谨慎,虽是四五更天,睿王府数百奴仆也早起了。有些人和事,不能活在白日下。秦冬凝不该出现在睿王府。

只是,这位小姐今日怎么了?素日里见都是鲜活的花骨朵儿清晨雾水似地。

冬凝抿紧唇,有些迟疑的看了看四大和美人,翘楚立道:“丫头们,到厨房给厨娘说一下,做两碗粥过来。”

四大和美人对冬凝甚有好感,并不忌讳她和自己主子独处,立马下边退了出去。

“姐姐,我知道她们和你情同姐妹,我不是故意要他们避嫌,我…”

翘楚摇摇头,她拉着冬凝的手,袖子微泻,目光早已为她手臂上的痕迹惊住。

这样的痕迹。她是成婚的女子了,并不陌生。

她心头也是扑扑急跳,慌乱异常,握紧冬凝的手,要问却不敢问,冬凝回握住她的手,手心全是冷汗,她等冬凝说话,冬凝却垂着头,一声不响,她越发担心,咬了咬牙,正要询问,冬凝却哽咽着突然偎进他怀里,“听说玉致公主很幸福,为什么我…地牢里只有清姐在,可我和她早已不是从前那般,也回不到从前那样了,且她认为我是放浪的人…任务还没完成,我还不能回家,回家也不能和谁说,那个不是家,我娘已不在,和雨姐终是有隔阂,我不敢告诉惊鸿哥哥,他一定会杀了宗璞…”

“景平,我能信任你吗,像从前一样,以后也一样。这是睿王令,若翘楚在府里有什么事,拿着这个可随时进宫。若我上朝,禁军不让进,你便硬闯、我听到动静,便会出来。一切后果有我承着。”

方明拿着茶点从旁边经过的时候,景平正想着上官惊鸿离去前对她说的话,受不经意摸上自己的衣襟,心里有种冲破窒闷的激动,却愈加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