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鸿悻悻的把爪子收回来:“我,我才没有想摸>_<”
“没有就好。快去洗洗手回来给我削苹果!我要吃水晶富士,要甜的!”
卫鸿一骨碌爬起来冲去洗手,冲到一半又转回来:“可是这里没有苹果啊……”
“那还不赶快去买?”
“……现在是深夜两点半,商店不开门的啊……”
段寒之猛地起身,劈头盖脸把枕头砸过去:“你这糊涂孩子!24小时便利店你没去过吗?”
卫鸿不等他吩咐第二遍,呼哧呼哧撒丫子就往外跑。
段寒之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直到走廊那边大门传来砰地一声打开又合上的响声,他才慢慢倒回床上,紧紧捂住腹部,把脸深深埋进膝盖中去。
肝病到晚期才会感觉到痛,但是一痛就痛得非比寻常。
他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身体多么好,连头痛脑热都很少有,只要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的不舒服,那个人就立刻紧张兮兮鞍前马后的伺候,恨不得当他是玻璃做的雪人儿,太阳一出就化了。
只可惜年少深情,变得那样快,那样让人猝不及防。
真痛啊,他想。上一次这么痛是什么时候呢?
是第一次知道关靖卓和郁珍之间暗地交往的时候?
是痛得不可自抑,却偏偏要撑出表面一副风淡云轻的样子的时候?
是事隔多年后再一次看到片场上郁珍和关靖卓夫妻情深相濡以沫的时候?
还是明明在心里狠狠嘲笑自己这个失败者,却偏偏要装出一副的骄傲表象,把伤口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到的时候?
我偏偏不要死,段寒之咬着牙想。我要活下去,要活得好好的,骄傲的,尊贵而矜持的,让所有人知道是我负了天下人,而不是天下人负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