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松,放松,血管太细了针扎不进去……”
轻微的刺痛从手背上传来,段寒之神经一凛,猛地睁大了眼睛。
鲜血重新顺着软管流入体内,带来一阵阵温暖的眩晕。段寒之躺在床上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氧气和血液充满提供到身体各大小血管里,他苍白的脸上好不容易出现了一点正常人的活气。
“乱下地走什么,还嫌身体糟蹋得不够吗?”医生忍不住埋怨,“要叫什么人就按铃铛,哪有病人随意下床乱走的,除了毛病责任谁负?”
段寒之张了张口,声音哑的几乎变了调:“……医生,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迎着他的目光,医生竟然顿了顿,然后避而不答:“你有家属吗?”
“就我一个。”
“父母有吗?兄弟姐妹有吗?”
“只有我一个人在这里。”
“别人呢?”
“现在一时都联系不上。”
医生犹豫了一下,段寒之心沉了下去:“你说吧,不要紧,我受得了。”
医生摆摆手,护士都退了出去,最后一个出去的还带上了门。病房里窗子紧闭着,外边是一望无垠的夜色,透过笼罩在夜幕中的无边无际的原野,可以看到公路边遥远而微渺的路灯。
病房里十分安静,以至于医生把笔轻轻放到文件夹上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全身性器官统一衰竭综合症。”医生看着段寒之的眼睛,“具有遗传性,属于罕见疾病。”
如果从正面看段寒之的脸,你会发现他的瞳孔在刹那间微微变大,然后紧缩起来。除此之外他脸上什么其他神色都没有,眼睛没有眨,嘴唇微微张开着,一动不动,就好像被定住了一样。
“你家里……长辈有得过这种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