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您看,不如在附近住一晚?”
乔治侧过脸看着她,淡淡地道,“那就……住一晚吧。”
一丝寒意从她的脊梁骨直窜到脑门。
收留乔治,非她所欲也;不收留乔治而让她的试用期无法转正,亦非她所欲也。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还未等她在一块烂鱼和一块烂熊掌的千古谜题中找到出路,车已经停在她家楼下又开走,人也径自熟门熟路地爬上了楼。难为他坐惯了电梯的大少爷千金之躯,爬起楼梯来倒是脚底生风,踏雪无痕,让她在后面追得气喘吁吁。
抢在他前面拦住家门,“你……还是和阿昌一起去住旅馆吧,我家又没有多余的床……而且……孤男寡女……不好……”
他半垂着眼幽幽地看她,“我曾经收留过你的。”
努力冷硬起来的心映照在他幽怨的眼神里,就像烤在火上的猪油,化了。只不过是收留她这点小小恩德而已,怎么从他的口中说出来,那神情,那语气,仿佛她欠了他三辈子的债,还也还不完。
一个房子,两种气象。厨房里,鲁半半从冰箱拿出食物切切煮煮,刀剁在砧板上的声音,伴着窗外的雷雨,阴云密布,雷声隆隆。那厢客厅里,除去西装外套的男人松开衬衫的两三颗扣子,满脸惬意,霸着沙发,看着电视,头顶上飘的一朵一朵都是洁白亮眼的云彩。
鞋柜里翻出一双男用拖鞋给他穿,却招来他一顿冷眼。“有男人来过?”
马上叉腰,气势很足地瞪回去,“是我爸以前来的时候穿的!”老板又怎样?她还是户主嘞!在公司里他才能赶人,在这个家里,能赶人的可是她!
只是这一气之下又忘记了,若只当他是个不相关的人,她其实没有必要解释的。
拖鞋能找出一双,给他穿的睡衣确实没有。没奈何只能扔给他一条浴巾,“暂时遮遮羞吧,洗完澡赶紧钻进卧室睡觉去。”
上司终究不是她能驾驭得了的那一类,沐浴完毕的乔治围着条浴巾大摇大摆地出了浴室,面上没有丝毫羞赧之色,还闲逛到客厅里,挨着她在沙发上坐下,清香味儿从身边传来,弄得她一阵心猿意马,只得盯紧了电视不去看他□的上身。
乔治侧头看她一眼,凉凉地从鼻孔里丢出一句话,“又不是没看过。”
她又暴走,从衣柜里再找出一条浴巾把他上身罩住。能不能看是心态问题,该不该看可是操守问题,她不能在原则上犯错误。
卧室的床是乔治的,客厅的沙发是她的。一则沙发没他这么长,头悬在外头或脚悬在外头都有些技术难度;二则她的胆子没那么肥,试用期转正这块烂熊掌她还是看得很宝贝的。
夜深人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