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离像他不知发自何处的声音。“外公,你曾经吃过外婆亲手做的饭吗”
“女人是娶来生孩子的,做什么饭!要吃饭当然去最好的酒楼餐厅,不然就把最好的厨师请进家门。”
老人失却了耐心,不再同他闲扯。霍然起身往屋里走,临进门时脚步忽停,回头扔给他一句话。
“让你妈过年回来!一个女人家,成天满世界里跑,连家都不晓得回了!像个什么话!她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爸爸?!”
乔治勾唇笑得苦涩,“外公,我妈她呀,心里又何曾有过我这个儿子?”
有一些角落若是空了,任是声色犬马夜夜笙歌都填不平的。
回去的时候,赫然发现车里多了一束花,枝枝杈杈,粉粉嫩嫩,开得热热闹闹。
看见他疑惑而凝滞的眼神,阿昌在一旁开口解释,语气淡得如山里的轻雾。“这是山上开的桃花,我摘了几枝下来,明天去医院看望朋友正好带上。……我那个朋友最爱桃花了,连家里都摆了大大的一棵,可惜是假的,笑死人了……”
心里一凛,语气也添了几分急迫,“她……怎么了?”
“楼梯上摔了一跤,骨折。”
“你没有告诉我!”眉间顷刻皱成了一个疙瘩。
“你不是吩咐不用再向你汇报她的行踪了吗?所以目前并没有派人时时刻刻盯着她,我也只是偶尔监听到她的电话才知道的。还以为你不会在意……”
“……”不在意的,不该在意的,在意她做什么……人家都没把他放在心上,他这么在意做什么?
隔日上午,阿昌向他告了假,拿着那一大束桃花出了门,临走时凝目深看他一眼,终于没有开口。
一颗心仿佛随着那粉红的颜色消失不见,轻飘飘地没着没落。推却了和国外的几个视频会议,坐在二楼的包间里呆呆地出神。窗外来来往往的人群渺如蝼蚁,窗内充盈着一室咖啡香气,对面那个沙发依旧空荡荡的没个人影儿。
桌上的咖啡壶空了又满,满了又空,不知坐了多久,才感觉到一个人推门进来,走近身旁。
“乔先生,我回来了。她目前的情况不太妙,只能每天躺在床上,完全无法活动。”
“……嗯。”淡淡地应了声,语气沉缓,听不出喜忧。
四零八号病房里,靠窗的床就是鲁半半的。窗子西向,床边的矮柜上的花瓶里正供养着一束桃花,沐着夕阳的艳光,开得妖娆。
粉白粉红的颜色惹人怜爱,连查房的医师都忍不住驻足看上几眼。“哟,这个时节连桃花都已经开了啊。看病人送桃花,我还是头一次见。”
鲁半半趴在床上,歪着头看。西方,桃花,身形高